这次,邻里们开始为仇冬说话了,“吴阿伯都出事了,你就放她回去瞧瞧吧!”
“就是啊,你想为你良人讨公道也不急在这一时吧?”
“吴阿伯这些时日身子本来就不太好,这下又摔一跤,还不知如何了呢,阿福啊,你良人的事就先搁一搁吧!”
“呜哇——!”
这当口,李福怀里的孩子再次大哭起来。
他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死死拽住仇冬不撒手,“不成!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!”
邻里们见了,想上前帮忙,可他怀里抱着孩子,他们不敢有太大动作,怕伤到孩子,只能一边劝慰一边虚拦。
就这样拉拉扯扯许久,眼看时间越来越晚,仇冬心急如焚,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她哭着跪倒在地,求大家帮忙,“就让我回去看看师父吧!他老人家年纪大了,经不得摔啊!求求大家了,让李阿叔放我回去看看师父吧!”
见到此景,邻里们想起平日吴阿伯对他们的恩情,于是终于狠下心来。
几名年轻力壮的男子上前强行夺走李福怀里的孩子,又将他制住拉到一旁。
仇冬好不容易得了自由,连忙擦干眼泪往回跑去,将刚才送信之人远远甩在身后。
可她才跑到家门外,就见一位阿婶急匆匆出来,见到她后面露不忍,“仇女郎啊,你师父他……没能撑住,刚走,你节哀啊。”
仇冬如遭雷劈,不自觉顿在原地。
“阿婶,您说什么呢?”
见她一副失了神的模样,阿婶叹息着上前拉住她的手,“你也别太伤心了——”话才说到一半,她突然抽出手往里冲去。
屋内,仇冬放下药箱,神色麻木地看向床上的人。
他静静躺着,没有一点生息,不再像往日一样笑着骂她打扰自己休息,也不再睁眼看她。
她颤抖着手指去探老人的鼻息,平静,死寂,没有丝毫变化,一如不久前病榻上的那名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