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秩序,为了回归正途,自己必须被铲除。
不过,第二世?
她苦笑,即使是已经在大结局之后,剧情为何还不放过自己?
还有,原剧情中根本不存在的鬼市阴谋也在慢慢被披露出来,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匹脱缰之马,向着不受控制的未来奔去。
难道,铲除了自己,剧情就能回归原点?
可是原书的剧情不是只写到了三百年前,在她身死之时吗?
所有的东西都开始似是而非起来。
桑伶抬手捂住了心口,沉闷的窒息感下,她有一种直觉,会不会她所理解的剧情,根本就不是“剧情”,而是一种躲在了系统之后的东西。
当初,她穿书攻略谢寒舟,真的是那么简单吗?
察觉到怀中桑伶的沉默,谢寒舟低头看她,一只手却是小心翼翼地去摸了摸对方的头顶。
手下还是记忆中的那种柔软和温暖,他脸上慢慢带出了笑,了然地开了口:
“你猜到了,是吗?”
他抬头,慢慢看向了天空,不像是在看天气,而像是在看一个仇敌,一个压迫控制自己的厌恶存在:
“我也猜到了,今日它的破碎不外乎是因为鬼市。鬼市的阴谋摊开在了阳光之下,让它时刻保持的秩序被彻底打破,所以它终于承受不住因果循环,终于被攻破了一条缝隙。”
小主,
“所以,那种力量有了减弱?”
那我是不是可以有回到现代的可能了?
桑伶心头一喜,心脏在短暂停掉后,一时间竟是回光返照般,越跳越稳,毫无半分异常。
只有她感觉心口有什么东西上不去也下不来,死死地堵在了喉咙口,呼吸间那股不散的血气越来越重。
她张了张嘴,想要说什么。
可在外人看来,更多的却还是像沉浸在震惊之中。
被谢寒舟施了隔音罩的悬墨这般以为,近在咫尺的谢寒舟也是这般。
他太苦了,那种力量像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时刻盘旋在他的头顶,像是高悬在头顶的大刀,随时都可能挥下一刀,让他身首分离,痛不欲生。
他开口,脖子始终牢牢仰着,看着那天,目光却变得冷然,像是伺机而动的兽:
“玄诚子如今一心只想复活陆朝颜,长明灯被他悬于陆朝颜的头顶,想要维续那一抹本就消失的生机。可笑,陆朝颜是受控于那力量的傀儡,爪牙,如今已经身死,它也自身不保,陆朝颜再如何,都不可能打破生死,死而复生。”
桑伶瞳孔微缩,才反应过来剧情更加偏爱陆朝颜的事情。
所以一开始,控制谢寒舟的力量更多地是让陆朝颜去推波助澜。想到第二世,若是谢寒舟拒绝对抗了那股力量的控制,那剧情的媒介就成了陆朝颜,她成了那股力量的代言人。
她苦笑,原来,自己与陆朝颜的针锋相对,竟也是受剧情的影响。
所以,陆朝颜对她的围追堵截,百般迫害,不过是出于剧情对于bug的反感和清理?
来往纷纷俱在眼前清晰,她从往事抽身,下一秒才感觉到头顶的触感。
可她还是不习惯谢寒舟的触摸,偏了一偏,想要将脑袋从他手下挪出。
可浑身上下早已经没了半分力气,如今能做的,只不过是依附于谢寒舟的力道,勉强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