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着SUV行驶的惯性,李昭并没有踩油门,只是溜着汽车,轻轻向加油站靠近。在经过休息区的大厅时,两个人同时望过去。大厅里只有散落一地的杂物,如同遭遇劫匪一般,一片狼藉。地面上到处都是黑色的粘稠液体,李昭凭借多年的经验判断,那应该是即将干涸的血迹。除此之外,餐厅里竟没有一个客人,甚至连工作人员都消失不见。
“你去加油,我进去看看。”丽娟看到大厅里,并没有什么危险,就想进去找找看,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,她现在又饿又渴。从早上睁开眼睛到现在,除了喝过两口老公留给她的牛奶,丽娟就再也没有吃过一口东西。
李昭点点头,没有阻止丽娟。他似乎很乐于丽娟这么做,如果真有什么危险,他可以马上开车离开这里。丽娟不知道的是,李昭的SUV车后备厢里,还有两箱矿泉水和一堆食物。由于工作需要,李昭的车里,常年放有一些应急的食物,以备不时之需。毕竟跟踪、偷拍、蹲点的工作,食无定时,是经常发生的情况。车上有食物和饮用水的事情,李昭并没打算告诉丽娟,原因恐怕也只有他心里最清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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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昭从SUV的加油孔里,取下98号汽油的油枪,随后又开始给从加油站工作室里,翻出来的铁皮桶加油。看着碧青色的汽油缓缓流出,李昭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畅快。平时根本不舍得用的汽油,现在竟然可以免费。他一点都不担心会被追后账,加油站工作室里的大片血迹,已经说明一个问题,这里现在大概已经没什么活人了。
丽娟惊惧地尖叫,从休息区的餐厅里传来,由于恐惧而变得不似人声。李昭抬眼望去,丽娟身后跟着三个满身鲜血的“人”,正踉跄双腿,不紧不慢地追她。三个“人”不时发出低吼,声音很别扭,好像有什么东西,卡在它们的喉咙里,发音非常困难。
看着向自己跑来的丽娟,李昭在犹豫要不要救她。在他看来,一个能在婚内出轨,对于婚姻和家庭,都是极为不负责任和没有忠诚度的女人,绝对不能轻易相信。李昭不想留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,这个女人对他来说,现在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,‘她已经把我想知道的,都告诉了我。我也按照约定,带她出了城,似乎这笔交易,该到此为止了……’
将两桶汽油放进SUV的后排座位空隙里,李昭打开驾驶室车门,准备把这个女人留下,自己驾车离开。还未等李昭的脚,踏上车子,光脚的丽娟一个趔趄,摔倒的位置,距离李昭十米不到,地面上血迹斑驳。丽娟的脚,似乎伤势不轻,拖起血肉模糊的左脚,正挣扎着向李昭所在的方向吃力地爬,脸上的泪水,混合地面上的灰尘,把丽娟那张由于恐惧而变得惨白的脸,涂抹上一层诡异的图腾。由于嗓子干哑,惨嚎声越来越低,追在丽娟身后的三个“人”,身上散发出的腐臭气味越来越浓。夹杂在午后燥热的秋风中,冲入李昭鼻腔里。许是嗅到丽娟脚上的血腥气息,三个血肉模糊的“人”变得异常兴奋,不住地嘶吼着,一片片血沫,混合粘稠的口水,从大张的嘴里喷溅而出。
棒球棍抡圆,重重砸在当先一个“人”的右腿膝关节上,那个“人”重重地栽倒在地上。它似乎没有痛觉神经一般,膝盖骨被狠狠地敲碎,却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惨叫。趴在地上的“人”像条伏在沼泽地中的鳄鱼一般,上半身高高扬起,一只手撑住地面,另一只手胡乱在空中抓挠,似乎想把李昭扯入怀中,进而平复它因饥饿,所带来的痛苦。
李昭灵巧地闪过抓向他的血手,朝第二个“人”侧面冲过去,棒球棍重重砸在第二个“人”后颈,颈椎断裂的声音,听起来非常刺耳。第二个“人”的头,猛地朝后仰去,身体直直地摔向地面,而它那颗满是血污的头,也在和地面亲密接触的瞬间,咔吧一声脆响,弹射出去。断掉的头颅,飞射向丽娟所在的位置,落在她没有受伤的右脚旁边,嘴巴兀自一张一合,还想从丽娟肥嫩的脚丫上咬下一块皮肉。刚挣扎着爬起来,还没站稳的丽娟,被这颗头颅吓的一声惨叫,又一屁股摔坐在地面上,慌乱地蹬踏着灼热的水泥路面,向SUV的方向挪动身子。
诡异的一幕,着实也把李昭吓了一跳,他想不明白,没有躯体的头颅,为什么还能继续咬人,‘这群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?不说这个病毒只是类似狂犬病吗?这些该死的东西,怎么这么像欧美影视剧里的丧尸?’
第三个“人”没有给李昭思考的时间,伸出一只仅剩下无名指和小指的残手,动作非常迅猛地朝他肩膀抓来。被残手抓住外套的李昭,身体一个趔趄,差点被残手扯倒在地。说时迟,那时快,李昭手里的棒球棍,用力戳在那“人”胸口上,只听呲啦一声,李昭的外套被扯下一大块,肩头露出藏青色的T恤衫。幸亏外套是仿皮材质,质地比较柔韧。否则这一抓,李昭肩头必定要挂彩了。
高高举起手里的棒球棍,李昭暴喝一声,被他用棒球棍顶开的“人”,额头上凹陷下去一个深坑,随即那“人”便如被伐木工人,伐倒的大树一样,重重砸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。浓重地腐臭味道,四散飘出,一滩黑红色黏糊糊的液体,从那“人”破碎的头里,缓缓流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