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海旭说干就干,几步跑到仪仗队最前方,当街就躺下了。然后开始口吐白沫,浑身抽搐,他身边立马聚集了一堆人,送亲仪仗被堵住去路,不得不停下来。
“我去,旭哥这是咋了!?”刘赫彬吓了一跳,实在是王海旭上一秒还好好的和正常人无异,下一秒就癫痫病发作了似的,命在旦夕。
没人回答刘赫彬,白桐雪和他一样吓傻了,而余培早已消失原地,不见踪影。
余培趁乱,将轿帘掀开一条缝钻了进去,用从准备室拿来的银色匕首划开绑缚在何楣身上的麻绳。
手脚挣脱束缚,何楣皱眉拿开塞在嘴里的手绢,惊喜:“余培!”
余培点了下头,看了眼何楣旁边的喜服和盖头:“你趁乱出去,我替你。”
何楣惊喜变惊讶:“你不走?”
余培嗯了声,示意何楣快走。
何楣还想说什么,被余培一把推了出去,“别管我,去找白桐雪!”
等喜婆意识到新娘可能跑了打起轿帘的时候,余培已经迅速披上了衣服和盖头。
喜婆只短暂的疑惑了一下,便欢欢喜喜唱道:“起轿——”
余培心中一松,果然如他所想,这些原住民只是在机械地执行送嫁这个指令,只要盖了盖头,他们根本没那个智商探究盖头下的是谁。
送亲仪仗重新上路,街市恢复正常秩序。王海旭抹了把嘴巴上的涎水,得意道:“怎么样?演得像吧?”
刘赫彬竖大拇指:“绝了!”
王海旭笑得更得意了,回头对上精神恍惚的何楣,笑着安慰:“别害怕了,赶紧回回神,谢谢你余培弟弟,没他今天你就……诶?余培呢?”
“他、他替我出嫁了……”
“什么!?”
相比于王海旭等人的惴惴不安和心急如焚,余培淡定多了。
余培端坐于花轿之中,视野仅仅是盖头下的方寸之地。漫长的等待之后,送亲仪仗终于停了下来。
轿外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竹与管弦奏乐之声,随着司仪高声唱和,轿帘被掀了起来。
“炮竹声声震耳响,大开正门迎新娘——”
一只手出现在余培的视野里。
这只手手指纤长,骨肉均匀,亦如传说中的高和谐潮手。
“请新娘执新郎手下轿,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——”
余培看着眼前的这只手,有种说不出的感觉。短暂的犹豫之后,他选择将自己的手交给对方。
两手交握,皮肤贴合,熟悉而又陌生的体温从相合处传递过来,余培心脏蓦地悸痛了一下,脑海中似有一层遮天蔽日的云雾,随之弥漫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