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不过是一乡下农妇,哪来这般矫健的身手?”薛先生惊得心里久久不能平静。
跟在他身边的书童薛礼心中同样疑惑不已。
谢珍明明就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农家女子,为何会有这般了得的身手,不但能与十多名刺客周旋,还能巧占上风,简直叫人惊掉下巴。
“先生,你不是说宋景昭是承伯侯后人吗?那现在这个谢珍会不会是承伯侯旧部假扮的?”薛礼大胆猜测。
薛先生凝眉点头,“也不是不无可能。”
昔日的宋家在朝中势力颇广,旧部遍布天下,若真是这样就解释得通宋景昭为何会突然有钱还沈家,还能拿到举荐信凑够束修进青山书院了。
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薛礼忧心地看着薛先生。
“再看看。”薛先生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衣群中的两道异色身影。
他原本只是想靠给予宋景昭帮助与恩惠,在宋景昭身边扮演一个可靠可信的长辈,从而利用宋景昭完成自己的复仇大业,但宋景昭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,这两年不断地在疏远他,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范畴,他不得已之下才选择了这一条路。
正所谓不破不立,只有将宋景昭身边的人赶尽杀绝,把宋景昭逼上绝路,宋景昭才会一心听他的摆布。
不论是宋景昭的才智天赋还是出身都是他复仇路上的不二人选,只要他能掌控宋景昭,助宋景昭平冤继承侯位,他才有机会报薛家的血海深仇。
但若真如薛礼所猜测一般,宋景昭已经和宋家旧部取得联系,那面前这个谢珍不死,他将再无出路。
他不禁暗恨自己妇人之仁,没有早点出手。
薛礼点点头不再说话,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。
谢珍这边,尽管她会武功,但相气尽失,再加上这具身子耐力不如她原本的身子,几十个回合下来就已经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了。
她呼吸急促,脸上的汗珠与飞溅在脸上的鲜血交融,顺着脸颊滚落至锁骨间,眼神越发的狠厉了起来。
现在这情况,不是对方死就是她和宋景昭死,她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才能带着宋景昭逃出生天,因此她出手再无顾虑,犹如地狱爬上的恶魔一般刀刀见血,直击黑衣人要害。
可她到底是一个人孤军奋战,双手难敌四拳,还要分心保护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宋景昭,很快就有些无力招架了。
“我掩护你,快跑!”她低声对宋景昭说了一句,一脚踹开了迎面袭来的黑衣人。
“要走一起走,要死……一起死!”宋景昭又怎么会做出抛下谢珍不顾,独自一人逃生的事,他没有半分迟疑地摇头,左手死死摁住右手胳膊,鲜血透过指缝潺潺流出,衣袖被打湿了一片。
他话音刚落,一个黑衣人凌空而起,手中刀刃迎着谢珍面门而去,仿佛要将谢珍从中一分为二一般。
“小心!”他瞳仁猛地收缩,嘶声大喊一句,飞快地躲过了身后的攻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