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芸笑道:“不知是秦叔父的意思,还是秦姑娘的意思。”
秦业抚胡而笑,自豪道:“我家可儿温顺娇弱,乖巧的很,从不反抗,很是孝顺。”
从不反抗,才被贾珍屡次施压而逆来顺受,为讨好贾府,赏梅时,不惜毁了自己名声也要讨好贾宝玉酣睡她房,正因孝顺,才为秦钟入贾府读书,帮扶秦家,心思敏感。
贾芸没想到,秦业会提出结亲,送上门的好事,肯定答应。
“芸在此谢过秦叔父,只是母亲过世一载,三年才可娶亲。
虽然礼部侍郎的儿子,为了免于此牵连,让衙门改了我娘逝期,但邻居皆知我娘过世真实之日。”
秦业闻言,登时皱了皱眉,眼中浮出忧色,他知贾芸母亲去年去世。自己家境中等,年纪大有幼子在,贾芸为人颇正,今后定会善待钟儿。
贾芸虽为贾府旁支,得县案首。府试就算不得案首,也定名列前茅,不过十五六,仕途可嘉。
难道是他在寻托词?
似乎看出秦业担忧,贾芸反而笑着宽慰:“秦叔父莫过担忧,芸可与姑娘先订下,真孝期一过,便可迎娶,再有婚书为凭,芸自当守诺。”
秦业明白贾芸的意思,秦可卿还差他两年,正好也合适。
贾芸道:“芸无家人,可为自己做主,明日托王秀才送帖,如何?”
秦业听闻,登时同意,这样一来便是贾芸求娶,也不失礼数,对贾芸更是高看一等。
婚书乃是结亲当事人持有最直接,最原始的凭证,材料,甚至与大景律有关系。
再此一诺千金,一言九鼎之时,除非双方自愿退婚,否则不可拆。
...............
幽静的二进院落,春日廊下纱窗半开,鸟鸣花香,蝴蝶轻进纱窗。
春榻上,坐着一娴静端庄的美人,正捧着锦帛,多情的眸子专注着女红,蝴蝶落在肩膀不曾飞动。
正这时,瑞珠送茶进来,温声笑道:“姑娘,老爷给你指了门儿婚事。”
秦可卿纤白的手指微顿,柔滴滴戳她额头道:“可是又偷听墙根儿了。”
宝珠闻言,登时来了兴趣打听,见秦可卿不为所动,也不在多嘴。
“姑娘不猜猜是谁么?”宝珠道。
秦可卿摇头道:“我平日都不出院子,便是外男也不曾见,怎会知道是哪个。”
瑞珠逗趣道:“自是姑娘的恩公叔叔,县试案首呢。”
“哎哟呦,你这丫头叫的倒是亲昵,把你许他好了。”秦可卿眼中带笑,娇艳妩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