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妹,不可乱说,这都是我自愿跟着他。”
尤氏连忙开口说道,然后看向旁边的贾芸,道:“当初若不是你,怕是我哪里还有今天这般,我家三妹性子平日里便烈了些,你别往心中去。”
尤二姐听闻尤氏这般说,登时也拉了拉尤三姐,示意自家妹妹说话注意言辞些,轻声道:“芸二爷,三妹她平日里便是直言直语,任性些,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贾芸闻言,转过头,看了眼说话轻轻柔柔,眉眼间有着恬静,清冷般的气质,两人目光相撞,尤二姐顿时有低下头去,垂下眼睑,盯着地面。
再看身边有着身孕的尤氏,贾芸扶她坐在椅子上,看着尤三姐,声音平静无波,道:“我早就听你姐提起你们姐妹,今儿你替你姐姐抱不平,我也是能体谅的。
只是你还小,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,也不是所有事都能争个什么出来。
你大姐当初流落教坊司,她不堪羞辱投河,在江南苦日子也是受过,如今她才好过了些,便惦念你们,我接你们来是替她宽心,不是听你这个小姑娘说教的。
她如今身子不便,又心心念念想要留下个孩子,你我还是不要争辩,剑拔弩张,让她也安生些,好好养身子才是正途。”
尤三姐闻言,朱唇动了动,琼鼻微微耸了耸,一双眸子静静的盯着贾芸半晌,道:“话都由你说了,好似我不懂事般,我瞧到的是,她有着身孕,你却未曾与她一院儿,若不是今儿我们姐妹来了,怕是她平日里也见不到你,更别提什么照料。”
见自家妹妹和贾芸争辩,尤氏气的心头一紧,那眼泪便止不住的掉落了下来,夺眶而出,顺着苍白憔悴的脸蛋儿滑落,一手捂着心口,微微的闭了闭眼睛。
贾芸目光微冷,脸色十分不好,却察觉自己袖子被别人尤氏扯了扯,看向坐在旁边的尤氏,见她细柳眉微皱,又捂着心口处。
便不屑再与小姑娘争论,而是转过身去,温声温语道:“心口疼?”
尤氏扬起有些苍白的脸,看了眼贾芸道:“嗯,有些。”
贾芸俯下身,过去帮她轻抚摸着心口处,见她好受许多,这才看向尤三姐半天,最终没在多言。
尤二姐柔声劝说了尤三姐几句,便又对贾芸道:“芸二爷,我替三妹向你赔不是了。”
贾芸看了眼天色,又看向尤氏她们道:“知道你们今儿来,我早早命人在金陵酒楼打了招呼,这会子过去吧,不知岳母……”
尤二姐闻言,轻声道:“母亲今儿舟车劳顿的,众多忌口,便让她歇着,等晚些我们顾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