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二姐听到贾芸自责,不由抬头望去,水莹莹的眸子迎上那双深邃的眼睛,便紧张的眉眼低垂,慌乱这岔开话道:
“城里都在传浙江倭寇,平姑娘和大姐担心姐夫,就去替你求平,平安。”
柳叶细眉下,那双眸子已没有了刚才的慌乱,目光带着惊讶,疑惑与可惜的眼神在流转着。
他这脸上的疤还未愈合,是倭寇伤的?
只是经过方才的事,她也不好在开口,坐在桌边很是紧张。
手中的桃花丝绢帕也被揉的皱巴巴的。
且她心中疑惑,那会子,这人手法那般熟练,看来已经和平姑娘那般过了。
原本她还想着,平姑娘这般的人儿,聪明能干又善良,不知会瞧上那样的男子。
没想到竟然是姐夫。
尤二姐紧紧垂着眼睑,两片丰润唇瓣泛着润泽,眸子里显出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怅然。
贾芸也不在多说什么,与尤二姐一同下了楼,吩咐看店的小厮将铺子关了。
拿起旁边的灯笼,来到店外,道:“马车在后院,我们一同过去。”
尤二姐闻言,连忙收了自己情绪,柔声道:“劳烦姐夫了。”
贾芸点了点头,提着灯笼,两人一同上了马车,往尤氏所住的院子而去。
马车中,贾芸轻声道:“你姐姐近来好吧。”
尤二姐低“嗯”一声,整了整不能平复的心神,伸手摸了摸发烫脸颊,双腿紧紧并拢着坐在马车角落。
她不敢去看贾芸,抬头一看,脑海中便是他脱光衣服的模样,让她觉得自己是勾引姐夫的女子。
江南的小院中,平儿正与靠在躺椅上迷糊的尤三姐讲账簿,查看账目。
先前,尤三姐便嚷嚷着自己替尤氏揽事儿做,要理账目,平儿不忙时便坐着与她讲。
尤三姐虽说脾气烈,做事倒是极认真的,尤二姐跟贾芸敲门时,她才从账目中回过神,道:“妈,你去开门,看看是不是二姐回来了。”
尤老娘从屋里出来,笑嘻嘻的摸了摸头上的新簪花,走到门口,道:“谁呀?”
尤二姐看了眼贾芸,声音轻柔着说道:“妈,是我,二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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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老娘将门打开,见到贾芸也在身后脸上露出惊喜,捏着手帕:“哎呦,您何时回来的。”
尤二姐走到庭院中,脸色也渐渐恢复,捏着手帕,将那会儿在铺子阁楼和那人的粗暴侵夺,悄悄埋藏在心底,深深吸了口气,捏着手帕,拾阶而上进了主卧房。
“大姐,姐夫从浙江回来了,他去铺子时,见到我,就一起坐了马车回来。”
尤二姐心虚,先自己将事情说了。
尤氏抬眸看向尤二姐,轻笑道:“这还用和我说么,我倒是听到他说话的声儿了。”
尤二姐点点头,道:“姐夫今儿才回金陵,只是受了些伤。”
尤氏闻言,心里咯噔一下,也没有注意尤二姐肿着的唇,满颗心都在贾芸身上。
她是听铺子里的杨嫂子说金陵校场所有人马都去浙江了。连续过了这些日子,她心里总是担心。
此刻听尤二姐这般说,白净,丰润的脸蛋儿现出复杂之色,便扶着肚子站起来,道:“伤到哪儿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