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是亲历人,再清楚不过,他说是因着屠艾先待他们亲近了,那他们得回应啊,一来二去,慢慢就熟稔了。
赵苾虽不知稚儿为何转变了态度,不过乐见其成,稚儿得跟着商队出行两年,愿意同人处好关系是最好不过的。
其实不是愿或不愿的事,屠艾从来没有不愿同人处好关系。
姨母瞧着她有些性冷,不过多与人交集,不是她故作姿态。
而是她不愿介入他人的人生,即使对他人再是好奇,也止于旁观,更进一步是没有的。
如果不是要学相术,要识人,她该是仍止于旁观。
也许靠相术挣钱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口,也许她内心一直想同更多的人建立联系,也许吧,屠艾只承认也许。
转眼大半年过去,商队中不论谁人的家事或是烦心事,屠艾都知晓。
她又常常帮着开解,渐渐就成了所谓“知心人”,于是知晓了更多事。
商队中若是有人找她测吉凶,不拘什么事的吉凶,屠艾自认都能断上一二,且能保证结果与实情不会有差。
这不是未卜先知,是知晓他人行事作风后合理的推断,知晓得越多,推断得越准。
而在此期间,屠艾靠着写信送信和一些杂活,攒下了近一千钱,远远比预想的多多了,她很是开心。
虽说距离万钱还很远,但那不是因为她的相术还没用上吗,再等等的。
等商队回程,她再“视、观、察”下沿途各郡的人们,尤其是她最熟悉的东南地,来年她有把握能相准一些人。
既已借了那相工的吉言,屠艾是一定要挣到万钱的,不能败坏了相工的名声不是,测算得不准也得准。
毕竟,她也要借着相工名号挣钱的。
屠艾计划好了,明年她得“焕然一新”,扮作都城中不知哪位但不可说的大相士的小徒,遵师命出来游历。
到时商队的信也不能再送,她只是与商队同行的大相士的小徒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