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怎么想。
反正她老了,脸皮什么的根本不重要,重要的是儿子终于娶到媳妇了。
楚烟被人扶着拜天地,拜完天地拜高堂,拜完高堂入洞房。
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一根红绸带,绸带的另一头握在新郎官手里。
“娘子请随我来!”
谢经年牵起红绸,低沉磁性的嗓音在一片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好听。
楚烟正要迈步跟上,突然有人大喊一声,拦住了他们的去路:“你们这又拜天地又拜高堂的,难道不该拜一拜原配吗?”
欢声笑语的礼堂顿时安静下来,掉根针都能听得见。
楚烟把盖头偷偷掀起一角,正好看到一个身穿白衣,俊美到近乎妖孽的少年捧着一方黑漆漆的牌位大步而来。
一黑一白,和大红喜服的新人,张灯结彩的礼堂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兰舟,别闹,今天是你父亲大喜的日子,这么多亲朋好友都在,你这样岂不让人笑话!”谢老夫人语气严厉地说道。
楚烟随即反应过来,此人正是她那个号称京城第一纨绔的继子谢兰舟。
她知道自己早晚会和这混世魔王对上,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。
小魔王敢在他爹的婚礼上捧着牌位上场,的确是狂得没边了。
面对一身素衣怒气冲天的儿子,谢经年也很头疼。
老夫人就怕他会胡闹,特地打发他去常州探望他生病的大姑母,原计划他最快也要后天才回,不曾想他今天就回来了。
想必是他那些狐朋狗友给他通风报信,他才连夜快马加鞭赶回来的。
眼下面对着满堂宾客,谢经年也不好发作,只能试着小声和他沟通:
“兰舟,为父知道你心中有气,但我也是为了给你祖母冲喜,不得已而为之,你这般胡闹,再把你祖母气病了可如何是好?”
“哼!”谢兰舟冷笑,一脸的不屑,“只是为了冲喜吗,难道不是你贪恋美色,耐不住寂寞吗?”
谢经年当场沉下脸:“休得胡言,为父岂是贪恋美色之人?”
“不是吗?”谢兰舟突然冲到楚烟面前,一把扯下了她的盖头,“不为美色,你怎么不娶个老的丑的,为什么要娶个年轻貌美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