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氏当然不愿意。

她费尽心机，赌上了女儿的清白，怎么甘心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？

她不敢和楚烟叫板，只能哭着去求谢兰舟：“世子爷，奴婢尽心尽力服侍您这么多年，何曾做过一件损害您的事情，今晚之事，错就错在奴婢不该把莲儿留在府里过夜，但奴婢和莲儿真没有那种龌龊心思，要真有，也不会等到现在，世子爷，您要相信奴婢呀！”

她痛哭流涕地爬到谢兰舟床前，伸手去抱他垂在床沿的脚。

谢兰舟像是被烫到似的，想也没想，立刻把两只脚收回到床上，用毯子盖了起来。

冯氏扑了个空，有点不敢相信，又有点失落：“世子以前多依赖奴婢，吃饭要奴婢亲手喂，穿衣要奴婢亲手穿，睡觉都要奴婢拍着哄着才能睡，现如今，竟是连碰都不让奴婢碰了。”

谢兰舟知道自己小时候确实是这样，冯氏也常常把这些事挂在嘴上打趣他。

以前的他也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妥，可是现在，他都十六了，冯氏再提这种事，还是当着楚烟的面，简直叫他无地自容。

“行了，不要再说了！”

他恼羞成怒地打断了冯氏的话，“我知道小时候你对我很好，很尽心，但我也没有亏待你，按理说我断奶后你就可以出府了，祖母说了多少次，我不都替你拦下了吗？

我是打心底里把你当亲人的，也答应了给你养老送终，可你看看你现在干的这叫什么事儿，传出去，大家都没脸见人。”

冯氏老脸通红，就跪在床前给他磕头。

“是奴婢的错，都是奴婢的错，世子爷待奴婢情深意重，奴婢辜负了世子爷的情义，一时不慎让世子爷陷入这两难之地，但奴婢可以拿性命担保，今晚的事，真不是奴婢故意为之。

世子爷，求求您看在咱们主仆多年的情分上，开恩把莲儿收房吧，哪怕您只是给她个虚名，这辈子都不碰她，只要这事不传出去，奴婢情愿以死谢罪，求世子爷成全！”

她磕得很用力，额头砸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，很快就破了皮，见了血，看起来很是可怜。

到底是陪伴自己十几年的人，谢兰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，转头看向楚烟：“你觉得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