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兰舟沉默下来,半晌才道:“还好吧,我也不是离不开她,就是没想到会以这样一种不堪的方式……”
他深吸一口气,抬头望向房梁。
楚烟说:“这不堪是她自己的选择,她自己走错了路,与你无关,你没有追究她,还送了她银子,已经是仁至义尽了。”
谢兰舟眨眨眼:“行了,不提她了,这一篇翻过去了。”
“嗯,翻过去了。”楚烟伸手拍拍他的肩,“没关系,没了奶娘,还有我这个后娘,以后换我来疼你。”
谢兰舟:“……”
这女人还能不能行了。
正经不过三句话就开始胡扯。
可也奇怪,他就喜欢听她胡扯。
她若真的语重心长和他谈心,他还真的受不了。
楚烟哈哈笑:“明天下午就考完了,咱们一起去考场接侯爷好不好?”
谢兰舟想了想,和她讲条件:“我可以跟你去,但你见了我爹,不许胡说,不许添油加醋,不许把我受惊吓的样子告诉他。”
楚烟爽快答应:“行,我不说,你自己告诉他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我保证不揭穿你,行吧?”
“行,一言为定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
“拉钩!”
楚烟:“……怎么又拉钩,你上次拉的钩都没算数。”
“上次是上次,这次是这次。”谢兰舟振振有词地向她伸出尾指。
楚烟无奈,只好又和他拉了一回。
次日下午,两人坐着马车去了考场。
几千名考生同时出考场,加上前来迎接的家人,场面十分混乱,为防止意外发生,需要大量的兵士维持秩序。
楚烟和谢兰舟去得也不算晚,到了地方,贡院门前的街道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。
谢兰舟看着人头攒动的长街,感慨道:“还好我不用考试,否则多遭罪呀!”
“遭罪还不怕,怕的是你遭了罪还考不上。”楚烟揶揄道。
“……”谢兰舟懒得跟她计较,踮着脚四下张望,想看看他爹在什么地方。
楚烟也跟着踮脚。
谢兰舟终于抓到她一个弱点,比划着两人的高度,挖苦道:“你这么矮,踮着脚也没用的,就别难为自己了。”
楚烟:“你高,就你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