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下去,父子成仇岂非早晚的事?
到那时,就算侯爷不会迁怒于她,会不会每次看到她都觉得别扭?
长此以往,她又该如何自处?
况且侯爷和太子辛苦筹谋都是为了谢兰舟,如果他和谢兰舟成了仇人,那些谋划还有意义吗,谢兰舟会领他的情吗?
假设谢兰舟能坐上那个位子,会不会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侯爷开刀?
那样的话,侯爷这些年来的牺牲岂不都成了笑话?
楚烟叹口气,想说无从说,想劝无从劝,只能把软绵绵的身子又往谢经年怀里贴了贴,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忧心忡忡。
谢经年感受到她的不安,在她背上轻轻拍抚:“别担心,我知道该怎么做,我要是拿捏不住他,就白给他当了十六年的爹。”
楚烟嗯了一声,往下没再说什么。
她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。
这个时候,这个情况,好像说什么都不怎么合适,她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次日一早,谢经年出门之前去看了谢兰舟,没有让楚烟和他同去。
谢兰舟夜里没睡好,瞧着气色还没有谢经年好。
他自个别扭着不愿和谢经年说话,谢经年也懒得理他,只是把二喜叫到跟前询问了他的情况,又嘱咐二喜好生照顾他。
世子从小到大和侯爷无话不谈,若有哪里不舒服,巴不得夸张十倍告诉侯爷,眼下,父子二人面对面,却还要通过自己这个下人传话,二喜敏锐地察觉出一丝异常,心中忐忑不安。
等到谢经年走后,他让其他人出去,试探着问谢兰舟:“世子爷,您和侯爷闹什么呢?”
谢兰舟斜了他一眼:“什么叫我和他闹,就不能是他和我闹吗?”
二喜:“……那好吧,侯爷和世子闹什么呢?”
“你问我,我问谁去?”谢兰舟烦躁道,“你能不能别问了,这不是你该管的事。”
二喜并没有被他吓退,躬了躬身子又道:“不是小的爱管闲事,小的是怕世子和侯爷离了心,侯爷只有您这么一个儿子,对您寄予厚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