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金吉丽有些失望,收回了目光,思索片刻后,轻声说道:“我阿爸怕是不同意。”
“你阿爸……”赵延年一愣。
“我阿爸就是单于。”
赵延年懵了。“你是……伊稚邪的女儿?”
“是的。”金吉丽低下了头,脸上没了血色,略显苍白。
赵延年半晌无语,神情尴尬。
他以为金吉丽是於单的亲妹妹,想着带她回长安,没想到金吉丽只是於单的堂妹,却是伊稚邪的女儿。
这可真是挖墙角挖到了顶梁柱,妥妥的大乌龙。
“惭愧,是我孟浪了。”赵延年拱拱手,脸色通红。
“我阿哥不能得到你的效忠,是他最大的遗憾。”金吉丽抬起头,坚定地看着赵延年。“这也说明草原上的天命不在他,而在我阿爸。”
赵延年摊摊手,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兴趣。
他才不管伊稚邪是不是草原的天命人,只要有机会,他肯定弄死伊稚邪。
当然,最好是在战场上,堂堂正正。
见赵延年不接话题,金吉丽很失望,没有再说什么,转身寻弗里达去了。
一旁的王贲立刻走了过来。“赵君,那匈奴女子是伊稚邪的女儿?”
“嗯。”赵延年也没在意,随口应了一句。
“那我们劫走她吧。这可是匈奴人的公主,当得一个小王,赏钱不会少,说不定能封侯。”
赵延年愣了一下,转头打量着王贲,发现王贲两眼放光,神情亢奋,差点笑出声来。
“那可是两百龟龙营的精锐,你有把握脱身?”
“单凭我一人,肯定不行。可是有赵君,那就不一样了。”王贲嘿嘿笑道:“我看那蛮子兄妹对匈奴人也没什么忠心可言,如果能劝服他们,当然更好。实在不行,赵君杀了他们便是。剩下的人,还有谁是赵君的对手?正面交锋或许不易,逃走却不难。”
赵延年很纠结。
他当初的计划,的确正如王贲所说。如果能说服威廉姆、弗里达,那当然更好,他甚至可以将黑马还给弗里达。如果无法说服,他也可以杀掉威廉姆,然后且战且走,一路杀回汉塞的可能性还是有的。
毕竟也就是三百里路。
可是得知金吉丽是伊稚邪的女儿后,他就没这个想法了。
封侯的吸引力虽然大,却还没大到让他冒这样的危险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