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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,赵延年换上了一身新衣,跟着於单出发了。
左骨都侯的营地离单于庭有十几里路,需要骑马去。
桀龙不敢大意,提前派人清查附近的树林、山谷,任何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不放过。
左司马乌屠被派到了於单身边,所有的事都要桀龙亲自安排,压力不小。赵延年都觉得他太紧张了,劝他放松些。
桀龙只是笑笑,表示感谢,却不敢有丝毫放松。
他不像赵延年,管好於单身边几十步,确保没人会危及於单性命即可。
暗中窥探於单行动的人数不胜数,如果被成千上百的人围住,就算赵延年武艺再好,於单也难逃一劫。
真出了那样的事,不管於单死不死,他肯定活不成。
右骨都侯会亲自取了他性命。
乌屠四人分作两组,在於单前后护卫。
赵延年与段叔护在於单左右。
段叔这次没带戟,却佩了剑。一柄八面汉剑,黑漆朱纹,非常漂亮。
於单本人也佩了剑,形制与段叔的类似,只是更豪华,不仅剑鞘上镶了金饰,剑摽、剑首、剑镡、剑璏都是白玉所制,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。
一路上,赵延年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。
比起这两柄剑,赵延年腰间的环首刀未免太寒酸了些。
来到左骨都侯的营地,左骨都侯已经在营外候着。在他身边,站着十几个穿皮带金的匈奴贵人,一个个面色阴冷,眼神阴鸷,就像捕猎的狼。
右骨都侯已经先到了,正和左骨都侯说话。
桀龙安排好了警卫,快步走了过来,向於单行礼。
乌屠先下了马,赶到於单马前,握住了马缰。
於单下了马,和桀龙轻声交谈了几句。
桀龙低头看到於单腰间的剑,嘴角抽了抽,转头看了一眼段叔。
段叔昂着头,视而不见。
桀龙轻轻哼了一声,陪着於单向前走去。
赵延年紧紧跟上,目光扫过几十步外的左右骨都侯。
他有一种感觉,今天的宴会不会顺利,甚至可能不只是比武这么简单。
来到左右骨都侯面前,於单停住了脚步,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,看向众人。
正和右骨都侯闲聊的左骨都侯脚下不动,只将身体转了过来,上下打量了於单两眼,花白的眉毛轻皱。
“单于佩的这是什么剑?看起来,像是汉人的剑。”
於单没说话,段叔却上前一步,躬身施礼。
“回左骨都侯,单于佩的这是玉具剑,王者之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