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箭手追到了赵延年身后,开始射击。
对面的匈奴人也开始射击,箭羽交驰,让人心悸,也让人肾上腺素飚升。
赵延年就是后者。
此时此刻,他的五感六识提到了极致,他甚至能看到几十步外匈奴人被弓弦压住的脸,能听到箭矢离弦后箭身的扭动。
眨眼间,他冲到了匈奴人的面前。
长矛起处,他没有直刺对手。
跳上马的那一刻,他就意识到一个问题。
卢兰的坐骑用的是普通马鞍,不是高桥马鞍。
如果直刺对手,他很可能会被反作用力顶下马去。在这种骑兵冲锋的时候,落马就等于死,无数的马蹄会将他踩成肉酱。
他选择了拨打。
拨打是腰腹横向用力,不会因为反作力而落马。
当然,只有他能用这样的招法。
没有强悍的腰腹力量,没有常年训练而来的整劲,无法将腰腹力量传到矛上,拨打就是搔痒痒,无法造成真正的杀伤。
在他手中,矛头像一柄柄重锤,精准的击打在对手的头上、身体上。
一个接一个匈奴人像是中了邪一样,从马上摔倒,摔得七荤八素,乱作一团。
人喊声,马嘶声,箭羽破风声,混在一起。
赵延年冲杀在前,将一个又一个对手打落马下,引起一阵阵的惊呼和叫骂。
卢兰就跟在赵延年的身后,看得清清楚楚。
可是他的眼睛看得越清楚,心里就越糊涂。
赵延年双手持矛,几乎没什么动作。
尤其是他的右手,一直抵在腰间,没有离开片刻。
可是他手中的长矛却像活了一样,左右摆动,狠狠地抽打着对手,将一个又一个对手打落马下。
他甚至能听到敌人被矛头抽中时的脆响。
这是什么武艺?
没等卢兰想明白,他们已经冲破了堵击,冲出了山谷。
赵延年勒住坐骑,大声命令卢兰等人继续向前,不要减速。
抓住这个机会,尽快冲出去。
卢兰不敢怠慢,带着部下继续向前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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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延年落在了最后,看着堂邑父跟了上来,才放了心。
“受伤没有?”
“中了一箭,皮肉伤,不碍事。”堂邑父大声叫道,声音里透着兴奋。“赵君好武艺,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矛法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勒住坐骑,看向追来的敌人,连放三箭。
远处有三个骑兵中箭落马,追击的队伍为之一滞,不少人下意识地勒住坐骑,不敢再追。
“走吧。”赵延年松了一口气,再次加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