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概两百,我们只看到了两个百夫长的战旗。”
“才两百?”
“两百不少了。”桀龙瞪大了眼睛,提醒道:“你也看到了,这里的地形易守难攻,这两百人又都是左谷蠡王的心腹,既忠心,又能打,不是那么好打的。”
他搓了搓手,又拿出一块木牌,扔在案上。“不过有个好消息,你已经杀了一个百夫长。他们现在非常紧张,昨夜肯定没睡好,白天也就没精神,正是偷袭他们的好时候。”
“白天偷袭?”
“对,白天偷袭。”桀龙用力的点点头。“你昨天杀那个百夫长的时候是日落之后,他们会认为你擅长夜间偷袭,会在晚上提高警惕,白天反而会放松一些,想不到我们会强攻。”
赵延年想了想,对桀龙刮目相看。
这人看起来粗豪,心思却细得很,用兵虚虚实实,难怪会成为於单的相国。
“你给我多少人?”
“所有人。”桀龙指了指自己的胸口。“包括我自己。”
赵延年无语。
你都亲自出战了,还是给我吗?还不是让我给你当敢死队。
不过他没有反对。
他也明白了,桀龙是真的孤注一掷,不成功便成仁。
与其被左谷蠡王杀了,不如战死。
他父亲已经被左谷蠡王杀了,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,只能一决生死。
再说了,与人搏杀,他自问无敌。临阵指挥,却没什么经验。
都是桀龙的部下,他也未必指挥得动,还不如听桀龙的。
“突破谷口的事交给赵王。论攻坚,他比我更擅长。”桀龙又喝了一大口酒,又道:“他的人多一点,却不如我的精锐,只能留在谷中了。”
赵延年点头答应。
“你有多少人?”
“不到两百,一百八十多吧。”
赵延年吃了一惊。
桀龙原本有好几千人,再加上他父亲右骨都侯的部下,加起来近两万人,现在只剩下不到两百?
“没什么奇怪的,草原上就这样。强者更强,会有无数的人依附你。一旦露出了弱点,就只能等死了。这些人都是忠于我的部下,能跟他们一起战死,对我来说,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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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延年皱了皱眉。“你别总提死,行不行?之前还说要鼓舞士气呢。”
桀龙哈哈一笑。“其实也没什么,草原上生死很平常,每个人都要去见老天的。可是……”他笑容一收,露出几分杀气。“就算要死,也要多宰几个,不能死得太窝囊。”
他站起身来。“走,我们去见单于。”
——
於单枯坐在帐中,双目无神,两颊深陷。
短短几天时间,他就瘦脱了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