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伯一边感慨赵延年心善,一边答应了。作为高阙塞的老人,他也心疼那些阵亡或者受了伤的将士。
回到高阙塞后,李伯径自去见塞长王炎。在交接了公文,说明太守府给的赏钱只有九万钱后,他又拿出十万钱,摆在王炎面前。
“这是赵延年从他个人所得里拿出来的,请塞长分了,算是他对高阙塞袍泽关照的谢意。”
王炎又惊又喜,连忙起身。“这……这如何使得?我们……无功受禄,不合适吧。”
“都是袍泽,就不要说那些见外的话了。”李伯很大气。“延年那孩子还小,不会说话,但心是厚道的。之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,你不要放在心上就是。”
“岂敢,岂敢。”王炎很惭愧,连忙表示,之前的事他早就忘了,以后还是并肩作战的袍泽。
李伯随即办好了公文,与赵延年赶往平虏燧。
他故意早点离开,就是不想影响王炎分配这些赏钱。
他在不在高阙塞,这些消息都会传到他耳中去。可是他在,王炎难免会有顾忌,要不要给高阙塞的旧人多分一些,又多分多少,都是问题,说不得还要和李伯、赵延年商量。
这会影响到他一塞之长的威严。
眼不见,心不烦,让王炎自己处理,就算他会捞一点,也会记着赵延年的好,而不是收了钱,最后还是记了仇。
再者,赵延年性子直,如果觉得不公,说不定又会多事。
赶紧走,才是正道。
李伯原本担心赵延年会有想法,出乎他的意料,赵延年居然一句也没问。
——
两天后,赵延年等人来到平虏燧。
张威还在养伤,状态说不上好。看到妻女,他喜出望外,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。
赵延年故意凑到他跟前,咳嗽一声。“等会儿,你先把公事办了,再叙亲情。”
“什么公事?”张威故意瞪起了眼睛。“滚远点,别影响我们一家人团聚。”
“我和李伯要入职平虏燧,给你做助手。”赵延年拿出公文,摔在张威面前。
张威很惊讶,拿起公文看了一眼,不禁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老弟,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,可是我这身体,实在承担不起燧长的责任。你看我,走路都……”
赵延年打断了张威。“你信我不?”
“当然信。”
“信的话,你就老老实实的签字划押。至于你的伤,李伯已经买了药,你听我的安排,好好吃药,耐心练习,最多一年半载,保证你壮得像头牛。”
“当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