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有了你这串佛珠。”
“众生缘法,这珠子,是她的执念,更是她的命。”
她把她的命给了你。
半生从未有过剧烈情感波动的高僧,此刻却忍不住红了眼眶,他目光放远,仿佛能穿透红墙,直直望到寺庙内蓬勃葱郁的菩提树。
声音有些渺远:“菩提树,本是觉悟、看淡世俗之意。”
“可昭昭,却在玉鸣山庄出事不久后的一个晚上,手里提着两个血淋淋的人头,拿着铁锹一铲一铲的将其埋在了树根下。”
“半大的孩子,一点朝气都没有,仿佛从血海里杀出来般,煞气冲天,宛如一个杀人机器。”
话音颤颤巍巍落下,普慈佝偻着脊背,忽然惊觉,不知何时,自己居然眼泪流了满庞。
他哭笑着摆摆手,转过身,望向容景淮的目光欣慰又复杂,“罢了罢了,这些往事,不回忆也罢。”
“只是小子,昭昭是我四岁看到大的徒弟,你能保证在今后每一天,永远珍爱她、保护她、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吗?”
男人站起身,一袭矜贵雅致的黑色西装衬的身姿挺拔又郑重,淡若青山的眉眼炽烈又认真,一字一顿仿佛在用生命起誓:“您放心,昭昭于我而言,早已是超脱生命的眷侣。”
“就算拼尽一生,我也定会护她周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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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隔经年。
再次踏入清心院,还是如记忆那般古朴陈杂,整洁如修。
姜昭面上划过抹了然。
某些人啊。
就是刀子嘴豆腐心。
嘴上说着嫌弃,背地里还是会定期来杂扫她这小院。
姜昭轻啧,视线偶一偏转,便被那抹浓绿吸引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