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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这个墓室,就只有一条墓道,不走也得走。隔不远墙壁上就挂着油灯,却早没了油。这墙壁也不知是什么材质,异常光滑,颜色像煤一样黑沉沉的。
走了一会儿,入目全是不变的墙壁和油灯,让人有一种原地踏步的错觉。但是杨冬青却能感觉到他们正在一路朝着上坡走。
这墓道黑压压的,除了杨冬青的手机电筒,没有多余了一丝光线。好在墓道够宽阔,可以两人并肩而行。
杨冬青一路上都在试探日渥不基,对方却像一根木头,问什么都没反应,直到杨冬青再次提到他的弟弟妹妹。
“你弟弟很机灵,你妹妹很懂事。”杨冬青就像和朋友聊天一样,语气里甚至透露着赞扬,“他们的学习是不是也很棒?”
日渥不基这才又有了点反应:“他们都很厉害。我不行。”
杨冬青侧头看他一眼:“你的体力也不错。”
日渥不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,杨冬青又问:“他们在城里借读不容易吧?”
现在划区入学,日渥不基一家都是外地人,要办理入学恐怕抢不过当地的学生,只能办理借读或者去读私校。
日渥不基握紧了拳头:“很难。”
杨冬青叹息:“私校的费用恐怕不低。”
“他们在二小。”日渥不基有一丝笑意,“他们的入学考试很好,老师很喜欢他们。”
恐怕他们当时也辗转了不少学校,进行了很多次入学考试。
“看得出来他们很厉害。但是他们还小,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住呢?”杨冬青让开脚下的碎石头,似乎不经意间问。
“因为……”日渥不基刚开了个头,就闭上了嘴巴。
接下来任由杨冬青说什么,他都不再吱声。杨冬青心里啧了一声,也不再出声。两人一路沉默前行,走在唯一的一条墓道里,脚步声让周边显得更加寂静。一成不变的路让人心里不由得会产生疲倦感,分不清脚下。好在杨冬青时不时看看时间,对时间和距离有大致的感知。
又转过一道弯,前面出现三条岔路,墓道终于有了点变化。杨冬青停下脚步,看了看时间,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二十一分了。这是他们遇到的第一个岔路,看来这陵墓很大。
“走哪条?”杨冬青问。
日渥不基就跟哑了一样,一句话不说,看都不看杨冬青。
杨冬青苦笑道:“是你不吱声的,那就我来选。先说好,我最近运气奇差,三分之二的概率会选到最难那条路。”
日渥不基这才有了反应,他往前走了几步,每个岔口都去打量了一番,然后退回来说:“你来吧。”
杨冬青皱眉:“你认真的?”
日渥不基又成了闭口不言的蚌壳。
杨冬青打开手机指南针,指南针却在屏幕上乱转,像是晕头晕脑找不到方向的人。
不是吧?杨冬青心里哀嚎,这陵墓磁场都是乱的?
日渥不基就站在他边上,一开始还能保持沉默,后面看他一直不动,忍不住凑过来看。
指南针转得他俩眼花。
“抓阄?”杨冬青看着所剩不多的电量,把指南针关了,“点兵点将?”
日渥不基真的弯腰去找小石子,准备“投石问路”。
“你真不知道路?”杨冬青盯着他的发璇问。
日渥不基刚要直起身,却突然僵住了。他一下子捏紧了手心里的小石子,抬起眼皮往前面的岔道望去。
杨冬青也察觉到了!
他似乎听到了某些细微的动静,像是什么东西在地面滑行,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