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此刻杀不了他,但总也能让他吃尽苦头。
那三十廷杖,对杜鑫那样的文弱文臣来说也能去了半条命。
慕容翊想到此处,心中总算舒坦了许多。
只有严正听到学生要受三十廷杖时整个人都抖了起来。
他想要为杜鑫求情,慕容翊却是一甩衣袖走了。
祝允轻更是脸色冷的吓人,他看向上首已经空荡荡的皇位,眸色暗沉。
有两个金吾卫过来押解杜鑫,祝允轻冷着脸上前,语气中透着担忧,“修竹!”
杜鑫看向他,直愣愣撞进他双眼中那一抹担忧与心疼里,微微怔愣,语气也柔和了许多。
是劝告,也是提醒,“祝大人,莫要抗旨。”
祝允轻神色一拧,眉眼更沉了一分。
说罢,目光瞥了两人一眼,说道,“本官自己走!”
杜鑫没等那两人上前压着他,自己抬步向着殿外走去,他脸色沉静,腰背挺直,如寒冬岩石中迎着风雪的韧竹,脚步沉稳,未见丝毫惧意。
祝允轻跟了半步停下,手中笏板被捏出了一道微不可及的细小裂纹。
慕容烨见徐闻遇扶着严正追了出去,他站在原地没动,直到整个大殿里只剩下他和脸色阴沉的祝允轻两人。
祝允轻是个杀人如麻的笑面虎,甚少有人能见到他打碎温和的面具露出这般阴沉的神色。
“祝大人。”慕容烨脚步微转走了过去。
祝允轻目光从大殿外收回看过来,神色依旧很冷,“下朝了,业王不回府?”
慕容烨又靠近了他几分,在祝允轻拧着眉退开前小声道,“本王昨日得了个消息,关于上一任大理寺卿真正的死因。”
祝允轻目光一沉,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今晚业王府。”慕容烨声音很轻,随后退开两步拉开距离,看了眼殿外,感慨般说道,“杜大人一介文人,也不知撑不撑得住这三十廷杖,祝大人不去看着点么?”
祝允轻目光又暗了一分,目光沉沉地盯了他一瞬,随后大跨步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