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他完全没有。
他心疼。
心疼他的爱人在这里受了这么多苦,自己却束手无策,完全帮不上忙。
是对自己的失望。
“手放好。”
顾禾月把晏华星浸血的袖口挽上去,露出血肉模糊的手腕。
石一泉捂着嘴,心下骇然。
晏华星点头,手腕传来冰凉的触感,眼睛始终观察着顾禾月的眼神,“嗯。”
顾禾月拿出一瓶碘伏,拿着棉签给他细细擦拭伤口。
晏华星:“这是……?”
顾禾月像是预判到他要问什么,说:“上楼梯的时候遇到安汶希,他给我的。”
“哦,原来你早就知道。”
“我提前说,你就不藏了?”
晏华星嘴角扬起:“不,我会藏得更隐秘些,不让小石头为了我的伤口掉小珍珠。”
石一泉听罢,抽着鼻子反驳道:“我才没有哭呢!”
顾禾月扔了几个被血浸透的棉签,“啧”了一声,“现在还有力气开玩笑。”
“气氛太沉闷了,我不喜欢。”晏华星笑着说,“我还是喜欢你们玩闹的样子。”
顾禾月把碘伏递给黄戟朝,又拿出来纱布给晏华星包扎。
“你是想破釜沉舟吗?上了楼就把楼梯炸了。”顾禾月道。
晏华星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,问:“那你是怎么上来的?”
顾禾月看了他一眼,道:“所幸,不是没路,栏杆弯了但没断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晏华星扬眉,“你爬上来的?”
“还能飞上来吗?”
顾禾月咋舌,“不知道你怎么想的,把楼梯炸了,现在能上来的,只有我一个。”
晏华星:“……”
其实他想自己解决的。
一上来恰好碰到石一泉和黄戟朝,他就开始期盼有人一跃而起,克服一层的高度,到四楼帮他们一把。
有朋友在,就有了牵绊,晏华星不想破釜沉舟了。
晏华星看着正在悉心给自己包扎的顾禾月。
敞开的黑色外套下,内搭上似乎还有未拍干净的尘土。
手臂也紧实了很多。
他好像……比之前更健壮了些。
“顾禾月。”晏华星唤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