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静静,让妈看看。”她犹如春风般轻柔地抚摸着张静的肩膀,轻声呼唤着,表面的平静如水,却难掩内心的波涛汹涌,姚沐言自责的认为,孩子的今日,皆是自己昨日的失职所致。
张静的身体像雕塑般背对着姚沐言,在听到这一声呼唤的瞬间,内心的委屈仿佛决堤的洪水,如猛兽般奔涌而出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控制不住地往下流。刚开始只是如蚊蝇般小声的啜泣,再后来就是如洪钟般的号啕大哭,忍了好久的痛苦,憋了很久的卑微,在这一刻如火山喷发般得到了释放。
姚沐言心疼得如刀绞般抱住女儿,小彤彤不明就里,看到妈妈如此伤心,憋憋小嘴,那模样就像被风雨摧残的花朵,欲哭不哭,姚沐言又赶忙拍了拍小外孙女的后背,就这样一只手抱着外孙,一只手搂着女儿,她的心,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,疼得无法呼吸。
许久,张静的哭声如断了弦的琴音一般渐渐停歇,小彤彤也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般进入了梦乡,姚沐言轻轻地将孩子放在床上,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,然后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一条小薄毯。接着,她又像呵护着一朵娇嫩的花朵般,将张静轻轻地拉到自己身边。她什么也没有问,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,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。张静终于如释重负般地缓过了心情,叫了一声“妈”,那声音仿佛是被风撕裂的绸缎,又似是久旱的禾苗在艰难地呼喊,嘶哑而又艰难。
“还疼吗?”姚沐言轻抚着张静唇角那如淤青般的伤痕,心中不禁涌起和张博宇在一起时的痛苦回忆,仿佛那伤痛如潮水般再次将她淹没。她紧紧地将女儿拥入怀中,咬牙切齿地骂道:“这个畜牲!”
张静紧紧的依偎着母亲,终于,好久了,她再一起感受到了踏实。慢慢的她开始回忆,回忆这种踏实是多久以前的事情?回忆起她和冯志超这破碎的日子,回忆起孩子降临前的欢喜期盼,回忆起从什么时候开始,日子偏离了最初的航道,其实,结婚前也是很好的,可结婚后一切就变了,除了刚结婚那会如蜜般香甜外,便是吵不尽鸡毛蒜皮,道不尽的苦不堪言。
时间久了,张静也就麻木了,对于冯志超的态度麻木了,对于冯志超的拳头麻木了,很多时候她不敢求饶,不敢忤逆,孩子太小了,她怕她被吓到哇哇大哭。
想着想着,张静像一个疲倦的孩子般沉沉睡去,她已经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进了梦乡。在梦中,她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,那时的爸爸妈妈都还在,他们对她疼爱有加、宠溺无比。然而,突然有一天,当她放学回家时,家里却空无一人,爸爸不见了,妈妈也不在,就连妹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她像一只迷失的羔羊,四处寻找着他们的踪迹,哭着喊着,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,却得不到任何回应。就在她感到无助和迷茫的时候,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呼唤她,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,又似近在咫尺,她努力想要听清是谁在呼喊,却始终无法捕捉到那个身影。突然,她猛地惊醒,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。清醒后的她,目光恰好落在了姚沐言身上,只见他正坐在身边,轻声哄着她的孩子,那温柔的模样,宛如冬日里的暖阳。“妈……”她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一声,声音中透着一丝如梦初醒的迷茫。
“醒了?”姚沐言抬头,目光犹如春日暖阳般柔和,“醒了,就起来吧,我已将你的物品收拾妥当,你看看是否还有遗漏之物。”
“收拾东西干嘛?”张静的声音仿佛被寒风吹过,带着一丝颤抖。
“跟妈回家。”这四个字如同重锤一般,狠狠地敲在张静的心上,让她如遭雷击,愣在原地。难道,这真的是她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?难道,她和冯志超的感情,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吗?她,可是,还未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啊!
“静静,让妈看看。”她犹如春风般轻柔地抚摸着张静的肩膀,轻声呼唤着,表面的平静如水,却难掩内心的波涛汹涌,姚沐言自责的认为,孩子的今日,皆是自己昨日的失职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