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禾面露不解,面朝崔婆子歪头低问。不过手中瓷片又压深了几分,陶老汉捂着脖子唔唔叫唤,痛苦地瞪眼让老妻将人拉开。
崔婆子没有管陶老汉,手一点点松开,下一刻双手握上楚禾肩膀,将楚禾身体转正。
“哪家哪户汉子不都是这样?做父母的难免会有失偏颇,你爷已经很不错了。不能也不值当啊,你得学会忍耐,学会控制自己。外面人心险恶,多得是以势压人,拳头不能解决一切啊。”
崔婆子固执地对上楚禾清醒后就一直不曾抬起的眼睛,看着孙女眼底的那抹红色再也说不下去,心疼地将人搂在怀里默默流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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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禾从未想过会有人抱自己,八岁之前有妈妈,之后三年的确有不少人想要亲近自己,不过都是不怀好意的肮脏之徒。
后来敢接近自己的人都成了一具具尸体,再后来就没人敢靠近了。她成了人们口中的杀神,人人敬重人人唯恐避之不及。
这个怀抱和妈妈的不一样,和临死前父亲给的怀抱也不一样。很奇怪,奇怪到让她心底生出了委屈,眼睛也有些发痒。
感觉喉咙一松,陶老汉逃命似的挣脱后退,满身是血地冲远远站在一旁的陶四恩大吼大叫:“一个个死了吗!找车送我看大夫!我要报官!要让她付出代价!”
陶四恩木讷点头,着急慌忙就往外跑。
“站住!”
崔婆子摁住又要发作的孙女,转身喝止住陶四恩,一步步走到色厉内荏的老头子面前。
“你不会觉得被小辈打伤很光彩吧?但凡小禾沾染了牢狱,柏宣想更进一步这辈子将绝无可能!老头子你可得考虑清楚了。”
陶老汉蓦的住嘴,崔婆子又转向二房,“三之陪着你爹一起去镇上,多给老王头些铜板,毕竟大晚上的麻烦人家。遇上官差放机灵些,你爹天黑摔得这一跤有些严重,可不能耽搁。”
“啊?奥!好!”陶三之心情复杂地接过钱袋,拉着弟弟出了院门,门外听见动静出来看热闹的邻人慌乱回家。
崔婆子一脸疲态,卸了力般佝身独自进了正屋。
徐翠珍早就被侄女的凶悍吓傻,清醒过后忙不迭拉着一儿一女躲进东屋。杨花花泪流满面,咬牙切齿含恨盯着楚禾,最后强忍悲痛跑进西屋。
楚禾和依旧躺在地上的陶老汉目光相对,后者埋头狼狈往外爬,楚禾无趣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