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禾停留片刻就带着韩安儿一众割草喂牲口,将帐篷留给崔婆子母女。
野菜和一些阔叶野草早已挖尽,但叶子尖韧的劲草仍然生机勃勃,不断扩张领地,一大片一大片地长势惊人。
这种草根茎深埋土底,拔是拔不出来的。叶子细长边缘带有齿锯状,手极其容易受伤。
楚禾用刀割下结成捆,陶雅雯四个这才各扛一捆往毛驴骡子边跑。
陶三之在帐篷周围遮埋石灰和雄黄痕迹,楚禾则动手拆帐篷。
陶五涌紧挨着崔婆子一个劲儿说话,无视对方的冷脸,竭尽全力地讨好逗乐。
见楚禾走进,崔婆子不自然地和小女儿拉开了点距离。
“可是要启程了?”吴婆子抱着铺盖走了过来,见楚禾手里拿着绳子就知道要撤油布了。
“嗯,喂完牲口就走。”
“那可不能再耽搁了,老姐姐咱们快些收拾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崔婆子连忙点头,搬起炉子往车上放,陶五涌也借此离开。
天越亮,路上流民越多,也越乱。
人少的队伍被抢了一轮又一轮,直至每个人都被打得昏倒在地,全身上下被搜刮干净,片布不留。
慢慢等死。
机灵点的,被抢过一次一次后就和其余几支人少的队伍合并同行,伺机去抢其他弱势队伍。
那就抢吧,不能只有自己被抢,不能怪他们,只能怪这世道。
楚禾已经尽可能地绕着人多的祸事处走,但还是未能避免地被人盯上。
流民队伍中,几个男人对视一眼。留了部分人看护村里老幼,其余人默契地慢慢靠近车辆。
先收拾了车上那看起来没什么危险的男丁,其他人不足为虑。
几人靠近驴车后迅速抽棍朝车上打去,落棍点是陶楚杰的脑袋。
“躲好。”楚禾丢下话,跳车下地。
闻言两位婆子立马藏在水缸背后,将韩安儿紧紧护在怀里。
陶楚杰慢了点,刚爬到木箱旁边就听得耳边劲风扑来,下一瞬热意溅到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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抽刀,楚禾冷眼看着站在不远处踌躇不前的余人。
不等他们反应,安抚好驴子后,楚禾快步冲进人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