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希望我没有来晚了,孩子。”
一道沉稳而不失韵味的女声骤然飘入耳畔,如同一股轻柔却有力的力量,将星期日从刺痛的余韵中缓缓拽回现实,意识也渐渐归位。
星期日的眼皮沉重得好似压着千斤重担,每一丝睁开的动作都伴随着浑身的酸痛与乏力。
他费力地撑开双眼,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手腕上那冰冷且泛着寒光的镣铐,金属的质感与沉重让他的瞳孔猛地一缩,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。
短暂的怔愣后,他缓缓转动如灌铅般沉重的脖颈,目光越过重重黑暗,落到前方那束刺目的光亮之上。
那光亮在这黑暗压抑的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,像一把利刃划开夜幕,却也刺痛了他的眼眸,令他下意识地微微眯起双眼,眼睑轻颤,试图缓解这阵不适。
恍惚间,他仿佛置身于一场混沌不清的荒诞梦境之中,分不清今夕何夕,也辨不明身处何方。
“看来你的状态并不好,不过,从神坛跌落,这般萎靡不振倒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循着声音的方向,他的目光在光影交错中搜寻,最终定格在眼前那道有些熟悉却又被朦胧光晕笼罩、显得模糊不清的身影上。
星期日的喉结上下滚动,嘴唇轻颤,声带似被砂纸磨砺,艰难地挤出几个字:“慈玉……女士?”
翡翠斜斜地倚在门扉上,身姿慵懒却又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锐利。
她轻轻抬眸,目光透过那层薄薄的阴影,直直落在星期日身上,绛紫唇轻启,声音不紧不慢,悠悠然地传了出来:“我本想着,以你橡木家系前任家主的身份,哪怕深陷囹圄,境况也不至于太过狼狈。”
说到这里,她稍作停顿,视线似毒蛇在星期日的身躯上游走,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,眼中却毫无笑意:“不过,瞧你现在这副模样,你妹妹那般火急火燎地找我来救你,倒也情有可原。”
“知更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