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——囹圄霓裳宴

“也烦请国舅爷好好想想,尚卿君为何要抹你脖子,你今天所作所为是否有违君侯之道!”

楚少安和我抬杠,强词夺理,拍起桌案大声斥责我道:“本侯只知在逐鹿场铲除了残魂三百五十八只,敢问徐君这替天行道可有何错!试问狄律上可有写过君侯之罪!刑不上大夫,一纸文书于我有何关系!圣上方是道,圣上方是理!”

我的怒火在胸中翻腾,习惯了温文尔雅的面孔,燃起火来更是异常可怖,与楚少安于大殿之上对峙:“是,法不诛心,道义论心!尔是何国舅!先是逐鹿场中用实箭杀害我队四十八人,又是射骑大会上舞弊徇私,甚至屠戮外围无辜百姓上千余名,敢问国舅爷你是何居心!圣上浩荡皇威,被你一个外戚踩在脚下糟蹋!”

“蝼蚁匹夫,何足挂齿!”

“那是子民!”

“你莫要自以为自命不凡,皇亲国戚,说到底就是只穿了华丽衣裳的禽兽!”

“刁民敢耳!”

“住口!这是给你吵架的地方吗!孤是在会客,不是来听你们狺狺乱吠的!”墨忘忍无可忍,将手中的觥筹狠狠砸向楚少安,偏是没有砸准,咣铛巨响磕在了梁柱之上。

“圣上息怒。”

墨忘稳步下了座位,向我解颐赔作不是,“宇定君,嗔拳不打笑面,楚少安纵有万般不是也不至于罪无可恕,天下哪有没有牺牲,没有尸体鲜血的战场?大事化小,曾经与你若有冒犯之处,孤自当向你与应弦侯赔个不是。你也暂且冷静下来,看在孤当面子上,莫要扫了筵席的兴。”说完,墨忘便命人满酒,同我递上觥筹,交错而语:“这一杯,便算是孤给逐鹿场的战士赔罪。”

洒酒一杯敬祭皇天后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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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二杯,便是敬宇定君,墨徐二位贤能三箭戮赢勾,实乃震世之举,虽未得问鼎,却是旷世之才!”

我搪塞喝了自己杯中几口,他仍是不依不饶要我全部喝下。

“第三杯……”墨忘接过墨羽桌上的酒壶,倒在我的杯中。

还有第三杯!这酒味道奇怪的很,喝了后劲来的又快,特别容易晕眩过去。

“可惜了应弦侯未能赴约,这第三杯自当敬他,也请宇定君代劳。”

此刻我的头晕得很,摇手连连,推脱不得。心中咒骂墨羽,这下子可是要把我害惨了,我自身酒量就不行,这下又被猛灌烈酒,怕是出不去这大殿了。

行,一口气干完最后一杯,三巡酒过,滚烫辣喉,差点从鼻孔里喷出酒来,要不是德木图扶着我,我早就晕倒在地上了。

“宇定君酒量不济?三箭戮赢勾,今日却是三杯倒殿前。”墨忘掩口胡卢,在场之人见墨忘笑得欢愉,方才舒了一口气,跟着一起讥笑起我来。

“我……微臣不胜酒力,囫囵之状实为狼狈,谅微臣先行告退!呕~”

“爱卿慢些,仔细夜路。”

我前脚刚踏出大殿的门外,墨忘却是一副当面输心背面笑的嘴脸,趁着众人喧哗欢庆的时候,召楚少安侧伴身边,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多时,笑裹藏刀,“去吧。”

楚少安摇头摆尾像只墨忘身边的癞皮狗,扯着一张讪脸隐出众人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