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尚景突然想到了萧落木、霁瑶二人的劝告,将手里的秀帕藏进了袖子里,只是留下数滴离恨的泪,委屈哭诉:“难道在你的心里……我就这么不重要吗?”
柳烟茗听出了韩尚景的声音,捂着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面色,“韩大哥!是韩大哥!你还活着!”
她顾不上韩尚景身上的污垢肮脏,跨步陷进韩尚景宽大的胸怀,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。
“我以为……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!”
久别重逢的二人相拥而泣,良久……
事后,柳烟茗亲自替韩尚景拾掇好了换洗衣裳,为他打理洗漱,直至中午,韩尚景才有些人样。
在为他刮剃长须的时候,却被韩尚景一把拦住,“我已非少年,自当须发以示人。”
“那也不用留这么长呀……”柳烟茗丈量着他留了三年的长髯,窃笑说,“这么长,都能赶上耄耋老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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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二人的协调之下,韩尚景留下了嘴角的一撮短须。
事罢,他起身整理自己宽大的道袍,却又瞥了一眼四下,只见着柳烟茗一人,淡淡地问:“孩子呢……”
“子衿啊?子衿跟着罗二哥哥进山间猎尸去了……”
在韩子衿已经能跑能跳的年纪,罗沐阳便带他进山,开始教授他一些生存的技巧。
“猎尸?阿茗!你是不是昏头了!我堂堂清源君的儿子!名门正派!去跟着罗沐阳去学那见不得人的歪门邪道!?”韩尚景勃然大怒,说着,他熟练地坐下,给自己倒了一壶茶,一饮而尽,愤愤不平地说:“我可不想我们未来的孩子跟着罗阴学坏了……”
“罗二哥哥他没有学坏。”柳烟茗坚定反驳说。
韩尚景牙齿紧咬着嘴唇,愤怒的情绪将他的五官拧成一团,这是他第一次对着柳烟茗发怒。
“没有学坏?没有学坏会去碰那见不得人的玄冥法术?没有学坏会跟着那群程贼一同来灭我师门?没有学坏会伙同那些肮脏玩意儿杀了你的父母!屠了你的全族!!!”
“我相信罗二哥哥一定有他的苦衷的。”
一向温柔可亲的柳烟茗这次也没有退让,坚定十分。
“苦衷?”韩尚景冷笑道,“苦衷就是他杀了你的父母,你却还在这里假惺惺地为他说话?”
“韩大哥,你莫要污蔑罗二哥哥!屠戮四家的并不是他!”
“证据呢?”
柳烟茗沉默不语,他根本拿不出证据,单纯是凭着自己的感觉罢了,支支吾吾解释道:“因……因为我就是从程贼的手中逃出来的……”
“那你可有看到程贼的身后跟着谁?你可曾想过程贼哪儿学来的玄冥法术!又是谁操控着三具怖尸杀了柳伯父!”
韩尚景一连串的逼问将柳烟茗逼到墙角。
柳烟茗低下头,不想与韩尚景辩驳。
“阿茗,你为何处处偏袒纵容于他!他已经不是曾经的罗沐阳了!你的罗二哥哥已经死了!摔下金兰桥!死了!”他的声音越来越慢,越来越狠,像是将一块块尖锐的石块扔向柳烟茗。
“他没死!和他相处了三年,我发现他一点都没变!反而是你!变得疑神疑鬼了!”
“难怪……啊?从始至终,你在意的只有罗阴一人是不是!”韩尚景听闻,脸色变得煞白,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,“为了一个罗沐阳……仅仅是为了一个罗沐阳!”
“这!清源君!”
“回答我!是不是!”
“不是的!不是这样的!”
“那你藏着他的诗帕作甚!”韩尚景再也忍不了了,怒气冲冲地将袖中的秀帕摔在柳烟茗的脸上,阴沉着脸,像是外面灰蒙蒙的天,“我不在的这三年,你和罗沐阳这一家三口 活得可真是滋润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