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晃了晃手中的热水瓶,“白胭同志,你来了多久?知道水房在哪儿吗?这里头没热水了。”

这样的借口白胭倒是不好拒绝,伸手接过推开门去水房接水。

病房的门被重新关上,安绮这才立起身子,走近病床,翻动输液瓶上的字体看了看,“葡萄糖,谭先生身家百万,燕窝鱼翅补什么不好,要来医院补一针。”

谭贺桉抬高手臂,手背上的青筋在输液的关系下有些爆出。

他嘴角挂着笑,笑意却没达眼底,“偶尔来医院里吸氧挂瓶,也许会令头脑更加清醒。”

他绑着绷带的右手顺势推开挡在身前的安绮,一点都不像是受伤的样子,“我们不是说好,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见面吗?”

安绮的视线移向他垂着的右手,突然笑了下,“谭先生,我有的时候在想,白胭她的英文水平真的有那么厉害,厉害到会让你忌惮?认为有了她的相助,能够加快航天大队对外籍资料的研究?”

这些日子里,安绮苦读英文。

在她的认知认为里,这种文科类的学科,只要认真背诵语法与单词,并不是什么难以掌握的技能。

一个普通的翻译员罢了,像以往他们对付的那些人一样,或是用利益,或是用威逼,总有手段能够逼着他们放弃继续为大队效力。

“而且你不是也说过,很多资料都是不完整的,英文与俄文,甚至日本语穿插,大队以前不是没有翻译员,在做翻译的工作的时候,也不是百分百能完成的了的,谭贺桉,你究竟在害怕什么?这么着急地想要出手,将白胭从大队里带出来?”

谭贺桉的额角青筋挑了挑,他站起来后,视线压迫着安绮而下,“安绮,是你平时离开我的时间太久了吗?让你忘了究竟应该如何同我说话?”

安绮咽了口口水。

强压之下,她重新低垂下了头,“……谭先生,我错了。”

谭贺桉缠着纱布的右手重重掐在她的肩头,疼得安绮眉头全皱。

但她不敢出声。

只能默默的承受。

“知道错了就好,如今我还能够接近孟鹤川的人没有几个,你暂时不能被调走。”

他松开了手。

“计划进行的怎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