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柔青年永远没机会再想出答案，当脑海中残留的意识迅速消散干净，带着强烈的惊恐与不甘死去。

砰！砰！

两道沉闷的声音前后响起，一轻一重，前者是头颅落地，后者是尸体摔倒。

无数道骇然目光的注视下，温热的鲜血从断开的脖颈中汹涌喷射而出，流淌蔓延，连成一片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，染红顾家祖地正门的路面。

没人能想到，林然在顾日月服软交出星火古剑后，还敢掀起杀戮。

于顾家祖地，杀顾家子嗣？！

他对于顾日月这么一位强大的封王，心中就真没有一点忌惮？！

“你找死——！”

顾家新任族长震怒的咆哮声猛地响起，盯着林然的目光，杀意毕露：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！”

“这不明显吗？”

林然淡然回应，无视顾家新任族长的杀意，抬手举起握持的星火古剑，放在眼前打量，随意道：“杀了个按圣城军事律法该判死刑的重犯，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，我帮你们顾家肃清了一个人渣。”

“当然，谢意就不用了，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
听到这种杀人后还嘲弄的言语，顾家新任族长脸上的神色阴沉到极点，仿佛能滴出水。

如果可以，他真想举家族之力，镇杀林然。

可是……他不敢！

止杀王亲军统领锁定他的气机还是其次。

作为在顾松死后被推选出的新任族长，他除了身负强大实力，对事情的嗅觉同样非常敏锐。

太祖交出星火古剑，绝非惧怕林然，背后肯定受到来自更高层的压力。

不管原因为何，起码可以确定一点。

太祖这位封王的颜面，不如林然重要。

“呼……！”

顾家新任族长强行压下如同沸腾的情绪，幽冷开口：“顾明才在不灭薪火犯下的失误，早已受到应有的处罚，他如今隶属王城镇守军，不归圣城军部管辖，即便还在不灭薪火服役，你有何资格审判，竟以私刑杀人，还是你觉得自己就是圣夏的律法？！”

他的指责条理清晰，想把林然架到火上烤。

圣夏新历最重要的变革之一，就是严格推行律法。

为此，那位铁血的圣夏议长，不惜判处自己触犯重罪的亲子死刑，亲手执行，以儆效尤。

哪怕是豪门世家，也不敢公开违背，都在明面上遵守。

“说得挺好，你可以继续抠字眼，寻找规则的漏洞。”林然轻轻点头，嘴角浮现一抹嘲弄的弧度，“如果觉得我的罪行还是不够重，我可以公开向你承认，我杀你顾家的子弟，就是挟弑神之功，目无律法，百无禁忌！”

林然笑得冰冷，不掩张狂：“所以，告诉我，你能如何？”

现场顾家高层闻言咬牙切齿，却跟顾家新任族长一样，全部说不出话。

当心中的打算被林然撕开，一种沉重的无力感把他们笼罩。

顾明才当年的事情，因为有人动用战术核弹，闹得很大，在顾家不是什么秘密。

若按军部律法，无论圣城还是王城，都应当斩。

可作为封王子弟，又涉及顾家颜面，不能任由事态发酵，动用关系将顾明才保回。

一旦深挖，顾明才绝对活不了，死有余辜。

当然，死也是军事法庭处刑，轮不到个人。

关键在于，杀死顾有才的林然，实打实地灭掉一尊降世神明，还是生命禁区的坐镇神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