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,你自己都说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,今年货卖不出去,算是偶然,那以后呢,发生也好几个月了,连最基本的问题都查不出来,你说还让大家怎么信任你?”
“李书记,”陈秀丽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,上百万斤山野菜,想要查出农残来,谈何容易,他们上下嘴唇一碰,就好像一加一那么简单,“其实从源头很难把关,我正在想办法加强检测环节。”
李长明并不关心陈秀丽怎么加强检测环节,他打断陈秀丽,“现在说这些未免晚了,从酸菜厂到现在的长白山珍厂,我也算是一步步看着你做起来,老实说,我心里也不好受,我先前说你总得罪人,你呢还不爱听。我今天跟你说句实话,我们开讨论会,帮你说话的人寥寥无几,更别说投票的了,一共十票,加上我才有两票赞成让你继续承包,真的不是不帮你,我是帮了,但孤掌难鸣。”
心中的期盼彻底化为乌有,陈秀丽凄然一笑,“那我知道了,这几年多亏书记帮忙,解约的事情我会安排好,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,一切都好商量。”
李长明见陈秀丽接受解约,暗暗松口气,“你放心,解约归解约,镇上也知道厂子都是你的心血,分配上肯定不会亏待你。”
李长明絮絮叨叨又讲了很多,陈秀丽听见了又仿佛没听见,大脑一片空白。
陈秀丽浑浑噩噩回到加工厂,白姐和金美淑正在翘首等待,“怎么样了?刚才李大娘过来了,问明天上班不,我们俩没敢答应,让她回去等消息。”
陈秀丽看着眼前两张满怀期待的脸,鼻头一酸,哭起来,“咱们厂子没了!”
听完陈秀丽断断续续讲完,金美淑哭得比陈秀丽还伤心,两个人抱在一起,哭得一声比一声高,好似要把这几年受的委屈都哭出来。
“行了,别哭了!”白姐抹掉眼角的泪,“没了就没了,我早都想说,这厂子是镇上的,咱们费心巴力地干也捞不着什么好,不是自己的厂子说话就是不硬气。你俩别丧气了,只要有咱们几个在,厂子那就是个壳子,咱们自己才是厂子的魂儿!”
陈秀丽泪眼婆娑,看着白姐的脑袋像闪着光,“白姐,说得容易,咱们哪还有钱再支棱一个厂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