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我就说是从我家来。”
还好,英粟儿的爸爸不在家,英粟儿妈妈看是肖笑言送回家,就以为是从肖笑言家来的。也就没多问什么。
肖笑言走后,英粟儿去卫生间好好洗了个热水澡。洗完澡后换上睡衣睡裤,身体才缓了过来些。
妈妈走过来用吹风机帮她吹过干头发,一边拨弄着她浓密乌发,一边转来转去摇晃着吹风机帮她吹着长发。
英粟儿的头发很厚,弄了好一阵。
暖暖的热风抚着英粟儿的头发,耳朵,面额,脖颈,她终于有了一点点血色。
她说:“妈妈,我今天有点累,想早点睡觉。”
妈妈点头:“嗯,以后不要这么晚回来,幸好你爸爸不在家,要不又要被问这问那的。”
英粟儿覆下睫毛,下眼线处一道浅浅的下弧形阴影。像动漫里的纸片人,脆弱单薄。
夜晚,英粟儿灭了台灯,钻进被窝,黑暗中,她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。心里有些做梦般地恍恍惚惚。
也许是太累,也许是刚经历了一场惊吓,英粟儿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黑夜漫无边际的,向似睡非睡的粟儿罩来,将她吞没。
黑暗的阴影将粟儿重压住,英粟儿睁大着眼依稀看着屋中黑影憧憧却身体动弹不得。
粟儿害怕得拼命大喊却发不出声音,粟儿头皮发麻,浑身如过电般瘫软沉重而恐惧,但是她明明清醒却完全无能为力。
当她就要绝望地放弃时,她看到对面一张白净俏皮的脸,一双热切明亮,凝视着自己的眼睛。
恍惚中又一双眼睛出现,黑暗中……冷酷的,暴戾的……
于是她从梦魇中极其艰难地挣扎了出来。
英粟儿在深夜的黑暗中一下坐了起来,大汗淋漓,心跳如鼓,瘫软无力。
她斜倚着床头,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。
她突然想起久无音信的冬旭,她感觉到一种遥远。又想到今晚那惨烈的大战。
真是冰火两重天。
心,怅惘得蜷缩成一团。
很久很久了,英粟儿不再落枕入睡。
有时候,她回想起和冬旭的友情,黑夜中回忆着她和冬旭很多年来的一丝一缕。
他的笑容,他的目光,他对她说过得很少的一些话,他们每一次校园里的寻找对视。
阳光下,风和日丽。
后来她想他的时候,一会笑,一会哭。常常泪水湿了枕巾。
满是惆怅和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