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下课后,还有一些年龄稍大的学员没有离开画室,继续留下来画画。
三个小孩迫不及待冲下楼进入溜冰场。
顶楼的舞厅透出闪烁的霓虹灯,色彩变幻,圆舞曲隐隐约约传来,弥漫在空气中。
浪漫而悱恻。
二楼画室的三大扇玻璃窗内灯火辉明。
冰场上空,野狼王的士高《无限》DJ正嗨,真是节奏炸裂。
人一到这里就全身燃烧,不疯狂都难。
溜冰场真是个令人内心激荡的地方。
溜冰的人可真不少,人山人海。场内熙熙攘攘,那些穿来穿去,各色炫技的舞者令人眼花缭乱,
不知为什么,英粟儿有一种奇妙的心情:希望见到想见的人。
一想到他,有一种朦胧的喜悦。
这种感觉兴奋又惶惑……
躁动的心,无处安放。
肖笑言和亦然都急不可待穿上溜冰鞋滑入冰场。
英粟儿却磨磨蹭蹭,穿好了冰鞋也不急着滑走,站在围栏处扫视着人影幢幢的溜冰场。
“找人?这么没出息,脖子伸那么长。”一个低低的男声,熟悉的男声,令她心脏狂跳的男声。
她仰头侧脸看身旁的男生,站在冰鞋上的他越发地高挑修长挺拔。
她兴奋得一句话说不出来,傻傻地看着他不知所措。
幸好是晚上,要不她的傻样够狼狈。
他目不斜视,并不看她,自然而然牵起她的小手徐徐滑进冰场。
他牵着她的手,滑着,不玩花样,就不急不缓地滑着。
少男和少女轻盈得像缓缓低飞的燕子,他们不言不语,一致地前滑,一致地倾斜,一致地随着音乐节奏优雅地行云流水般,一圈又一圈地静静滑着。
她被他牵着,看似安静,却心头荡漾。
身边的男生是那么的亲切,那么的令人心驰神往。
英粟儿竭力压着呼吸,可是还是不由得暗自长长呼出一口气,她有种喘气不匀的感觉。
她也感觉到自己手心汗津津的,这令她有点尴尬。
她低着头,嘴角勾起,总是不由得泛起笑意。
“这几天怎么不见来?”男生出声了,非常好听的,润润的低音,淡淡的语气。
女孩抬头瞥了他一眼,百转千回的眼波,眼里全是细碎星光。
她复又低下头,抿着嘴独自笑了一下,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“问你呢。”男孩的声音的轻轻的。
“我……我爸爸不准来。”
“为什么?”漫不经心地问。
“可能……他……他觉得这是不良场所吧。”女孩磕巴着说,右脸上的梨涡跳了两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