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这么一折腾，姜棠睡下时已经过了零点。

她不敢给贺聿舟打电话，也不敢发消息问他那边的情况，只能这么干等着。

现在静下来仔细一想今晚的事，还是心有余悸。

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，贺聿舟回家没有第一时间洗澡，换衣服，而是让她给他按摩。

如果按照他平常的生活习惯，洗了澡换了睡衣，就他换下的那身脏衣服，今晚是无论如何也圆不过去了。

姜棠一边庆幸着劫后余生，一边对贺聿舟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
就半分钟的时间，他能把所有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，一切尽在他的掌控。

凌晨三点。

贺聿舟跪完祠堂，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
他给姜棠发了一条消息：【？】

问她睡了没。

他估计她还没睡。

这只狐狸肯定还担心着他，一直等着他的消息。

担心归担心，但在关键时刻舍弃他也是毫不犹豫的。

有点良心，但不多。

姜棠秒回：【。。。】

贺聿舟：“···”

真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，上次对暗号，这次对密码的。

贺聿舟索性发了一个视频过去。

那只狐狸看见他本人，就不会怀疑是别人在试探了。

姜棠接起视频，看清楚了贺聿舟的那张脸，背景是在他的房间里。

她这才开口说话：“你还好吧？”

贺聿舟反问：“我能好到哪里去？”

在家里人心中的高大形象崩塌了，生活费也被扣了，还得天天跪祠堂。

姜棠说：“今天委屈你了，也谢谢你。”

贺聿舟表情不屑，“你的话说得好听，但凡你有点良心，就不该卖友求荣。”

姜棠很有理，“这哪是卖友求荣，这是互利共赢。”

贺聿舟今晚的行为，确实救了她，但也救了他自己。

如果让家里人知道两人的奸情，整个贺家都会轰动，两人会背负道德和伦理的骂名，无辜乔秋云和贺文铮也会被牵连进来。

而贺聿舟在外面包养女人，这在男人中是司空见惯的情况，大家最多也就是批评责骂他两句。

这属于两权相害取其轻。

“互利共赢？”贺聿舟嘲讽道，“我赢麻了。”

赢得家里人的责骂，赢得兄妹间的鄙夷，还赢了负的三个月生活费，锻炼了膝盖力量。

姜棠好声哄他，“你赢得了我的尊重和佩服。”

姜棠拍马屁的说：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如此周密的安排，除了你，我还没见过第二人！”

“少拍马屁，我不吃这一套。”贺聿舟更不屑。

那个叫叶晓的女人，是在贺聿石发现他在沁园包养女人后，就让金秘书安排好的，原本计划是用来搪塞贺聿石的。

在贺聿舟进厨房了那半分钟时间里，他让金秘书先执行这个计划。

但那时候，他还在犹豫用不用这个计划。

因为他想过，趁着今晚捅破这件事。

可后来姜棠的反应，让他还是用了这个计划。

姜棠：“···那我们以后···？”

理智和情感较量，不分胜负。

姜棠知道所有的利害关系，理智告诉她，她不该和贺聿舟继续了。

再这么下去，哪天真出事，她会死的很惨。

可情感上，她还是舍不得分开。

甚至，她还存在着侥幸心理，即便出了问题，贺聿舟也能像今晚这样处理妥当。

贺聿舟没什么语气的说：“这段时间安分点。”

既然今晚没有捅破，那就要继续瞒下去。

想都不用想，贺老爷子肯定安排人盯着他和姜棠。

他是不能再去沁园了，甚至，两人见面都很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