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些,陈大美气焰便又起来了,隔着门帘,吊着嗓门,就跟葛老太太对上阵了。
“娘,不是我说您,您不就是在老二家喝了碗大米粥吗?瞧瞧您这架势!”
“这么大岁数了,就不怕街坊邻居的笑话您没见过世面,连口大米都没吃过吗?”
“这还是喝得稀的呢,连口干饭都没吃上,您就这么偏心偏意的,满嘴里地念叨老二家的好。”
“这改天万天明那小子要是给你吃口白米干饭,我们这一屋子不孝顺的,是不是就都不用活了?”
“既然您那么稀罕老二一家子,那您还在家里待个什么劲儿,您搬过去,跟他们一起去住牲口棚不就行了?看看那臭烘烘的地儿,睡得舒坦不舒坦?”
“您还真别开口闭口就拿分家吓唬人,这一大家子里头,谁最舍不得分家,谁心里清楚。”
陈大美是真长了一张能吵架的嘴,嗓门又高,说话又毒。
葛老太太可没这个天赋,全靠着自己婆婆的地位,才能压着三个媳妇,在这家里作威作福。
现在陈大美不让着葛老太,葛老太在嘴皮子上还真讨不着便宜。
葛老太气性本来就大,被陈大美呛得直锤胸口,“反了,反了,都反了。”
“一个当媳妇的,这么跟婆婆说话,还敢说让婆婆睡牲口棚的。”
“反了,这日子没法过了。”
陈大美也不示弱,“没法过您就别过,又不是我不让您过的,是您自己吵吵着要分家。”
“您自个儿说牲口棚里日子过得好,牲口棚里那几个比我孝顺,那我可不就得顺着您说呗,谁让您是婆婆,我是媳妇呢,难道还能驳了您的喜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