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正常,一介籍籍无名的小裁缝,在城市老街那被岁月侵蚀的拐角处,守着一家毫不起眼的裁缝店,仿若尘世中的隐者。踏入店门,狭小的空间里,各类布料如五彩的幡幔层层悬挂,从质朴的粗棉布到流光溢彩的绫罗绸缎,它们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,散发着或淡雅或馥郁的气息,却也将这一方天地与外界的繁华喧嚣隔出了一道屏障。
店中央,一台老态龙钟的缝纫机静静伫立,它“哒哒”的声响,宛如时光的足音,每日单调而又执拗地为林正常的平凡日常打着节拍。
林正常本人,身形仿若秋风中的残烛,单薄而又脆弱,仿佛一阵稍强些的风便能将他轻易吹倒。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,在他清瘦的面容上镌刻下了深深浅浅的沟壑,记录着他过往的艰辛。
他总是身着一身洗得发灰发白的工装,那细密的布纹里,藏匿着无数线头与细碎布屑,如同他琐碎且平淡的生活碎片。谦卑的笑容似乎是他脸上唯一的常客,面对顾客的百般挑剔与要求,他只是微微颔首,轻声应和,在这偌大的城市中。
恰似一颗被遗落的微尘,无人问津,独自飘零。
而近些时日,整座城市却仿若被恶魔诅咒,陷入了一片浓稠如墨的阴霾之中。一系列令人毛骨悚然的命案接连爆发,宛如暗夜中的惊雷,炸碎了市民们原本安宁的心。
受害者们皆是青春正好、面容姣好的年轻女性,她们的尸首被无情地丢弃在废弃建筑工地的残垣断壁之下,那里建筑垃圾堆积如山,仿若一座阴森的坟场;或是被从幽深小巷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垃圾桶旁,与周围的污秽融为一体。
死因出奇地一致,皆是心脏被利器精准刺穿,那创口仿若被精细丈量过一般,边缘整齐,鲜血从中汩汩涌出,在现场汇聚成暗红色的血泊,触目惊心,仿若一朵朵盛开在地狱边缘的恶之花。
警方倾巢而出,精锐警力几乎将每一处案发现场翻了个底朝天,运用各种先进侦查技术,采集指纹、毛发,分析血迹溅射轨迹,却愣是寻不到凶手遗留的即便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,调查工作一次次陷入绝境,民众们仿若惊弓之鸟,惶惶不可终日。
一个电闪雷鸣的夏夜,闷热潮湿的空气仿若实质化的胶水,将人紧紧黏住,令人窒息。林正常结束了一天漫长且疲惫不堪的劳作,在那黏腻的空气中,拖着仿若灌了铅的双腿,一步一步地朝着家的方向挪动。
他家就在裁缝店楼上,不过是一间斗室,狭小简陋得让人几近心酸。屋内仅有几件破旧得辨不出原本颜色的家具,昏黄的灯光仿若久病之人的喘息,总是忽明忽暗,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。
当他路过一条灯光昏暗得如同鬼蜮的胡同,一阵惊恐万分、撕心裂肺的呼救声,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,直直地刺进林正常的心里,他心头一紧,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,疾步走进胡同。
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蜷缩在墙边,她的头发凌乱不堪,仿若被狂风肆虐后的野草,衣衫破碎得不成样子,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,满脸泪痕与惊恐,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。女子瞧见林正常,仿若溺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,努力伸手求救:“大哥,救救我!有歹徒追我!”
林正常的脚步顿了一下,他微微眯起眼睛,目光在女子身上快速扫过,随即走上前,轻声说道:“姑娘,别怕,跟我走。”
女子跟着林正常回到了他那寒酸的住所。屋内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,林正常有些手忙脚乱地翻出一件干净衬衣递给女子,又匆匆走到墙角,拿起暖水瓶,倒了杯温水。
女子接过衬衣,手还在不停地颤抖,她微微抬起头,眼神中满是感激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:“谢谢大哥,我叫阿珍,从外地来城里打工的服务员,今晚下班途中遭遇流氓骚扰,慌乱中逃到了这儿。”
林正常默默坐在一旁,听着阿珍讲述,手指下意识地反复捻着衣角,那衣角都被他捻得起了毛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