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叹了口气,语调带着落寞:“可是他骗我,这么多年了,也没有回来看过我一次。”
悲伤的乐章在心中奏响,回忆涌上心头,每一个音符都如同针尖般刺痛她的心。
在现代时,父母意外早亡,她是爷爷奶奶带大的,在她上高中时爷爷奶奶先后病逝。
她靠着社会人士的资助与优异的成绩,成功考上了一个好大学,上大学时靠着奖学金与勤工俭学也能自食其力。
周谨言伸手将她的碎发挽在耳后,望着少女被月光洗得透亮的侧脸:“只要你抬头,牵挂的人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贺思甜恍惚想起爷爷临终那夜,他握着她的手,说:“小甜啊,想爷爷的时候,就抬头看一看星星,爷爷会在天上守护着你。”
“要是哪颗星星对着你‘眨眼睛’,那一定就是爷爷在对你笑呢,当天枢星最亮时,爷爷就会回来看你。”
檐下风铃叮咚作响,惊起栖在桂花树的黄臀鹎。
夜风微凉,贺思甜往温暖处缩了缩,发间桃花簪蹭过周谨言颈侧。
周谨言将人往怀里带了带,女孩靠在旁边,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寸呼吸都有她的气息凝聚。
他若无其事地望向天空,然而四肢僵硬,心跳如鼓。
贺思甜望着天边渐黯的摇光星,喉间泛起一抹苦涩:“奶奶病得最重时还要给我绣星空枕套,金线勾坏三根绣针,说要等我出嫁那日……”
话音渐弱,尾音散在夜风里。
周谨言感到肩头一沉,贺思甜呼吸拂过他锁骨,睫毛在月下投出蝶翅般的影。
子夜打更声荡开时,贺思甜已在蝉鸣中熟睡。
周谨言揽住怀中人后腰,足尖轻点屋脊,夜风掀起玄色衣摆,掠过院子里沉睡的两小只,怀里的姑娘在梦呓中攥紧他衣襟,像抓住最后一朵荼蘼花。
他将人轻手轻脚地放在床榻上,为她掖好被角,这才离去。
万籁俱寂,天地对榻而眠。
翌日清晨,天地间仿佛被一层轻纱般的薄雾笼罩,东方的天际开始泛起一丝微光,晨光微微穿透云层,洒在宁静的小院里。
阳光穿过雕花木窗时,于知乐正抱着锦被咂嘴,梦里她刚啃到草莓蛋糕最香甜的那一口。
“梦到什么了?都流口水了?”
戏谑的男声响起,于知乐迷迷糊糊地睁眼,露出一双充满睡意的眼眸。
她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,略显朦胧,仿佛是初升的太阳,慵懒地透过云层,双唇微微张启,似乎正在慢慢唤醒沉睡的意识。
她眨了眨眼睛,入目是一片淡紫色的帐顶,绣着精致的鸢尾花。
嗯,是她的闺房。
不对,她不是在商铺里吗?
什么时候回的房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