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爪落下的刹那,方圆百里的地脉发出悲鸣,蛛网状裂痕以摧枯拉朽之势蔓延,飞溅的碎石在半空就被罡风绞成齑粉。
苏无罔的阵法破了……
他听到京都内涌动的人声,但无所谓……
"碍事!"
苏无罔的嗤笑混在风雷声中,面具魔修踏着崩落的岩块逆流而上,青火缠绕的剑锋划过玄奥轨迹。
当破妄剑第三次斩中同一片逆鳞时,梼杌终于发出吃痛的嘶吼。
苏简言瞳孔骤缩。
他看见苏无罔的衣摆在青火中化为飞灰,裸露的脚踝已现出缠枝莲花,也看见那赤色鬼面滴下的血在高温下蒸发。
但苏无罔的剑势反而愈发癫狂。
青鸾火在绝境中绽出琉璃色的第二重焰心,像极北之地永不熄灭的极光,硬生生在梼杌的黑甲上撕开一道燃烧的裂痕。
“你学得很好,但……”
苏简言开口正打算劝苏无罔放弃破妄剑,却招来苏无罔一记冷冽的眼刀。那眼神如刀锋般锐利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,在警告他不要多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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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闭嘴。还有不要插手我的战斗!”
他的身形如鬼魅般迅速,手中的青火在剑刃上跳跃,燃烧得炽烈而迅猛。
妖族在青火的吞噬下发出凄厉的哀鸣,那声音在苏无罔耳中却如同悦耳的乐章,这场杀戮是他早已期待已久的盛宴。
苏无罔耳畔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夹杂着金属甲胄碰撞的清脆声响。
阵法已破,那群肃帝的走狗,皇城里的阉人和禁军正迅速逼近,时间已经所剩无几。
今天,他注定无法完成刺杀梼杌的计划。想到这里,他心中不免涌起一丝惋惜,但很快,这惋惜便被另一种情绪取代——一种近乎疯狂的愉悦。
他站在梼杌面前,嘴角勾起一抹放肆的笑意。
他伸手从芥子袋中取出一节白骨,那骨头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,隐隐透出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。
那是始皇遗骨,传说中龙族的遗骨,肃帝与梼杌交易的基础。
苏无罔故意将遗骨在梼杌面前晃了晃,像逗弄一只不听话的狗一般,轻佻地说道:“我记得,你是想要这个,对吧?”
梼杌的呼吸骤然急促,眼中的红光更盛,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抢夺。苏无罔却丝毫不惧,反而笑得更加放肆。
他微微俯身,凑近梼杌,声音压低,带着几分讥讽:“可惜啊,肃帝给不了你的,笨蛋小狗~”
苏无罔知道,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。他就是要让梼杌对肃帝的信任彻底崩塌,让这对交易者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脆弱。
远处,禁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还有阉人赶来的破空声。苏无罔知道,自己该走了。
他最后看了一眼梼杌,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,随即身形一闪,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中。
苏无罔留下的那句话,将如同毒药一般,在它的心中发酵。
……
苏无罔受伤了,伤口处的疼痛让他眉头紧锁,但他并未因此慌乱,更没有选择返回天道宗的据点金玉阁。
越是混乱的局面,越能掩盖他的行踪,也越能推进他下一步的计划。
苏简言在一旁注视着他,只见他冷静地分析着局势,巧妙地甩掉追兵,随后果断改路换道,直奔三公主府而去。
染血的指尖紧紧握着那块包裹着青铜锈剑剑柄的黑布条,苏无罔的心跳与呼吸都显得异常平稳。
他躲在暗处,耐心地等待着,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,等待着鬼修偃偶露出身形的那一刻。
苏无罔要让肃帝彻底陷入混乱之中,逼得肃帝不得不亮出所有的底牌。
那些参与者,无论是谁,都别想在这场杀戮中独善其身,他们都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。
三阴三瘟是吧?他现在就想把肃帝的脑花敲出来。
心魔的声音已经完全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。
苏无罔满脑子都是那些人的死法。
哪怕最终的结果是同归于尽,他也在所不惜……哪怕是要拖着所有人一起坠入深渊,他也在所不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