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澈关上门,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,快步进屋,将桌上那封写了一半的信放在烛火上烧了。
罪过罪过,方才他还向大公子抱怨吃不好来着。
不是他嘴馋,当初在军营里什么苦没有吃过,只是现在每日都能闻见隔壁飘来的香气,他却只能啃馒头,实在是折磨。
自打上次周清言送了鱼过来之后,他就一直巴望着隔壁能再送些好吃的过来,今儿终于又送来了。
淮澈满怀期待地夹起饼咬了一口,很快眼睛一亮,三口两口便吃了下去。
吃完了饼子才想起吃肉,他几乎是虔诚地夹了一块鸡肉放入口中,香味在唇舌间蔓延,让他幸福地叹了一口气。
一碗鸡肉很快便下了肚,淮澈将中午吃剩下的馒头取来,掰成小块,将碗底的最后一点汤汁也蘸得干干净净,一并吃了下去。
吃完了最后一点馒头,他靠在椅背上,满足地闭上了眼睛。
要他说,周清言就不应该开绣铺,开个酒楼不好吗?就凭她的手艺,酒楼一开起来,哪里还有别人家做生意的份!
不过想着还没有灶台高的周清言踩着凳子炒菜的场景,他很快又笑了起来。
那丫头简直就是先天厨师圣体,家里瞧着以前过得紧巴巴的,一年也不见得能吃到一次鸡肉,没想到竟然做的这么好吃。
要是以后能经常吃到她做的菜就好了……淮澈渐渐有些困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了过去。
而他是被一阵细微的刺痛惊醒的。
意识恢复的一瞬,淮澈敏锐地察觉到旁边有一道呼吸。
他几乎是瞬间绷紧了浑身的肌肉,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——
然后他发现自己动不了。
“别挣扎了,越挣扎绑得越紧。”
烛光亮起,他看到周清言一手端着烛台,正俯身看着自己。
见他醒了,周清言对他笑笑,手中的烛台向他脸上倾了倾。
“说说吧,”她慢条斯理地说,“你是什么人,为什么要接近我们母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