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中有浓重的血腥味。

于氏身上溅满了血，暂时不能离开，几人便都留在屋里，陪她一起等着丫鬟送衣裳过来。

她几番想说话，到底脸皮太薄，一直没能说出口，只是不住地摆弄着手里的帕子。

叶明善坐下，没一会儿便起来推开了窗，回来再坐下，不过片刻，又起身掩上了门。

周清言看看于氏，又看看叶明善，心中微微一叹。

原以为帮助娘躲过了前世的命运，没想到如今又变成了这副模样。

于氏杀了人，叶明善帮她善后，前世他将她直接带入了叶府，今生他在众人面前宣布她是他的“拙荆”。

权衡片刻，周清言决定还是要由自己打破眼前的尴尬。

“叶伯伯，方才您说的……”

“父亲，”叶谨言打断了她的话，“儿子觉得您方才的举动很是不妥。”

周清言抬眼看他，他却并没有看向周清言，而是微皱着眉，对叶明善正色说道：“这世间，女子的名声极为重要，您这样说，往后要于婶婶该如何见人？”

见叶明善不语，他继续说道：“儿子明白，方才那样的情形下，哪怕有儿子和小言在，旁人见了您与于婶婶共处一室，也会朝着不好的方向想，但眼下您虽然止住了谣言，却是将于婶婶往后的路堵死了。”

“眼下在外人眼中，于婶婶便是叶家大夫人了，且您对于婶婶也算不得敬重，他们大约会揣测是于婶婶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才达成的目的。”

“况且您也没有问过于婶婶的心意，哪怕您是好意，若是以后于婶婶遇到了心仪之人，因为这层关系，怕都不能与之成亲了，这些您都考虑过吗？”

叶明善笑了一声，终于开口说话了。

“自然考虑过，”他的声音温和，目光也终于落在了于氏的脸上，“你，愿意与我成亲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