绮罗毫不迟疑地点头:“做妻如何,做妾又如何?只要有了钱,就不会为了十两银子将孩子卖掉了。”
叶清言沉默下去。
她并不意外绮罗的选择,甚至正是因为她这样的选择,才能让计划更好地实行。
可她的心中还是难免会有波动,有那么一瞬,她几乎想要放弃自己的计划。
不过她还是硬下心肠,微笑着说:“是么?那我倒是能帮你。”
……
叶清言来到榕月堂的时候,田氏刚刚睡下。
她便没有进去,只是问叶时言田氏眼下如何了。
叶时言的眼睛肿得像核桃,恹恹地说:“晚上的时候我娘便睡得不好,偶尔醒了便掉眼泪,我爹和我劝了好久都没有什么用。到了早上的时候,大伯母让人送了饭来,我娘稍稍吃了些,眼下又睡了。”
叶清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,只能说道:“你怕是一宿也没能睡好,还是赶快去歇着吧!省得把自己再熬病了,二婶又要惦记你。”
叶时言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闷着头走了出去。
又问了问翡翠,知道田氏并无大碍,叶清言便带着绮罗去了于氏处。
刚巧于氏正在用饭,见她来了,便留她一起。
“我问了范太医,你二婶这一回伤了身子,要好好养一段时间才行。”于氏一边给她盛着粥一边叹道。
“范太医之前不是说二婶这一胎很稳么?”叶清言问,“二婶的身子也一向好得很,怎么昨日忽然就……”
“怀孕哪有那么轻松的,”于氏说道,“你可还记得赵彩儿?”
冷不防听到这个名字,叶清言不由一愣。
“记得。”她点头道,“彩儿姐姐也在京城吧?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见过她。”
“去年咱们进京的时候,她夫君正巧外放,她也随着离京了。”于氏又说了回来,“路上颇为辛苦,等到了任上,才发觉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子。”
“一路舟车劳顿,她都没有觉得如何,可养到五个月的时候,不小心在外面滑了一跤,那孩子竟就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