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街两旁的铺子都已经关了门,零星的行人也行色匆匆,偶尔有人看上他们几眼,很快又继续赶自己的路。
“这会儿绣铺怕是已经关了门,”叶清言说,“蓝掌柜她们应当已经歇下了,就别去打搅了。不如先去赵家,将赵之远送回去吧。”
淮彻对此并无意见:“走吧,这孩子也不知道在雪地里冻了多久,让赵家找个郎中好好给他瞧瞧,可别落下了病根。”
他轻车熟路地驱马向前,叶清言却觉得有些奇怪。
“你怎么知道赵家在哪?”她问。
淮彻答得飞快:“你忘了我也在长风镇住了好一阵了?赵家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,我知道也不稀奇吧?”
叶清言将信将疑,没再多问。
淮彻悄悄地松了一口气。
当初他和大公子刚到长风镇,就瞧见她追着这孩子叫哥哥。大公子虽未明说,但“不高兴”三个大字都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,他总不好当做看不见吧?
所以他偷偷跟着赵之远,找机会教训了他一顿。
“前面那所宅子是不是赵家?”他欲盖弥彰,“我记得是这边。”
“是赵家没错——”叶清言慢吞吞地说,“但是不大对头。”
天已经黑透,赵家的宅子黑漆漆的,没有一丝光亮。
淮彻勒住马:“是不大对劲。”
他抬了抬下巴:“没人扫过。”
雪已经下了几日,赵家门前这一段路上的雪被来往的行人踩得十分结实,这本身就不对劲。
哪怕是寻常的小门小户,都会趁着雪停下来的时候将门口清扫出来,更不用说赵家这种人家了。
“赵家怕是没有人在,”叶清言说,“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,等赵之远醒了,再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“咱们不是有要事在身么?”淮彻提醒道,“这个当口,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。”
“正是因为这个当口,才不能放过任何一处疑点。”叶清言看着赵家紧闭的大门,隐隐有些不安。
淮彻耸耸肩:“行,你说了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