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中午,有些燥热,牛晓贵的嘴唇干裂了,浑身血液因为缺水循环不畅。魏哥把那个装水的袋子早就丢了,牛晓贵艰难地说:“魏哥我想喝水,”魏哥说:“你有尿吗?我想喝尿。”
马修一直跟在两人的后面,牛晓贵累了,就拖着牛晓贵前行。牛晓贵对马修说:“真的有上帝吗?”马修点点头说:“有的,”
魏哥在旁边说:“上帝不是拯救受苦受难的人吗?我们还不算苦吗?他怎么还不来?”马修说:“要上天堂,就先吃地狱的苦,上帝无时无刻不与我同在。”
沙漠里时间有时候很快,有时候很慢,白天时候,牛晓贵觉得时间很慢。
但是太阳挂在西边天空时,牛晓贵想到夜里的寒冷,刺入骨髓的寒风,觉得时间真快。
不管怎么样,夜晚降临了,巨大的夜幕下,牛晓贵觉得他们像蚂蚁一样的虫豸,渺小、无助、孤独。
让人想不到的,最先放弃的是魏哥,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,接着是牛晓贵,因为缺水,魏哥和牛晓贵仿佛瘦了一圈,整个脸颊深深地凹下,嘴唇上裂出几道深深的口子,比牛晓贵脸上的痕迹还要明显,这几年沙漠的生活,让牛晓贵脸上的疤痕明显淡去了很多。
马修望着远方,默默地祈祷,过了片刻,马修指着前面的一座山丘说:“爬上那座山丘,我们就能看到希望。”
魏哥摇摇头说:“就死在这里吧,反正人都是要死的,活着也是遭罪。”牛晓贵听了魏哥的话,想到自己永远见不到小英子了,很伤心,想哭,可是眼泪流不出来。
马修说:“我听到了上帝的召唤,只要爬上那座沙丘就有希望。”魏哥哑着嗓子说:“上帝要是同情我,那怕撒一泡尿给我都是好的。”
马修苦笑着说:“走吧,上帝只给希望,不会给尿。也许那座沙丘后面有水源呢?”
这句话激发了魏哥的斗志,魏哥终于又站起了,向着马修说的沙丘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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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丘不算高,但是在沙漠显得高。爬到半夜,终于爬到沙丘顶上,放眼望去一片荒漠,沙漠就是沙漠,无边无际的。
魏哥和牛晓贵坚持不住,倒在沙丘上失去了知觉。
马修这时坐沙丘上,双手紧紧握着胸前精致的十字架,在进行人生的最后一次祈祷。
不知道多久,马修睁开双眼,脱下自己的衣服,赤条条的,然后拿出火折子把脱下的衣服点燃,在黑暗中摆动着,空寂的沙漠里,一团火焰十分醒目。
牛晓贵觉得自己死了,马修说的是对,死亡可以摆脱苦难的折磨,只有经受苦难才能享受甘甜,牛晓贵觉得一股咸咸的液体带着腥气流入口中。
不久,一道甘泉又顺着嘴角流入全身,然后身体不停晃动着,不知道自己是去地狱,还是上天堂,也不知道晃了多久,终于不晃动了。
一股冷水冲击在牛晓贵的脸上,牛晓贵醒了,睁开眼,自己不在地狱也不在天堂,而是躺在一间房子里的床上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夏,几个监狱看守站在不远处,旁边躺着魏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