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见一系素衣白发,踏空漫步而来。
正是天问书院院长,多年前境界便在天命巅峰的大儒士曾思道,世称“曾夫子”。
“哈哈,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繁文缛节了?来来来,试试老夫这酒如何。”
曾思道爽朗一笑,从衣袖中取出酒壶,随手扔给李牧。
李牧顺手接下,笑道:“院长的酒,自然是要比我这荒颓之人的酒,好上千百倍的……就是太抠了点儿,二十年了才喝到第二壶。”
“你这小子,喝了老夫的酒,还要犟老夫的嘴,实在可恶。”
曾思道笑骂道。
“院长宽宏大量,自不会与我计较。”李牧脸皮极厚。
揭开壶口木塞,仰头就喝。
曾思道目光上下瞧他,问道:“你已恢复了?”
闻言李牧心里一动,放下酒壶点头正色道:“恢复了,多谢院长这二十年来力排众议,护住我这无用之人,李牧感恩在心,永不敢忘!”
“无妨,你乃天赋大才之人,一时蹉跎,亦不掩才气,刚才那首诗气势磅礴,一泻千里,叫人赞叹。”曾思道摆手赞道。
“你收的那名弟子,天资虽是差了些,不过心性极佳,至圣先师曾言:有教无类,可惜我等一叶障目,书院这些年来也渐只看学子天赋,反而忽视了身为一名儒士本来追寻最根本的东西,舍本逐末。
在这一点上,你才算得上是一众表率,老夫也该向你学习才是。你且好好教授此子,不用管其它,此番月试之后,书院风气也该改改了!”
“院长此言,李牧愧不敢当。”李牧连忙道。
“哈哈,还有你小子不敢当的?拿来。”曾思道轻笑一声,伸手向李牧。
“什么?”
嘴里问着,李牧手上却下意识的护住了手里的酒壶。
见状曾思道笑骂道:“还说我扣,我的酒,还不准我喝一口了?”
“送我了,那就是我的了,院长堂堂书院掌门,送出去的东西还有往回要的?”李牧护食道。
“我就喝一口。”
“不给!”
夕阳西下,将两人身影渐渐拉长。
……
落日余晖。
李牧披着天边洒落的最后一点红霞,回到书院。
才到清风院学堂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