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他在这个时候出声,还考虑到天澜书院是此次九院论道的东道主,所以给了文东来几分面子,说话留了三分余地。
既然眼下对方不顾及双方是同气连枝的儒道传承关系,说话咄咄逼人,那么自己也就不需再给对方留面了。
当下,他摸了摸鼻尖,淡淡地道:“文师侄说的还真没错,本夫子的确是想将你当做踏脚石,借踩你来赢得清秋夫子留的好感,你又能奈我何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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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?”
文东来听后,面色瞬间一沉,目光阴冷地盯着李牧,道:“李夫子,文某敬你和清秋夫子同属天问书院,所以才用夫子来称呼你。
“事实上,像你这种聚灵境的儒士,在文某的眼中,不过是蝼蚁草芥罢了。
“别说是区区聚灵境的儒士了,这些年,死在文某手上的知命境,又岂在少数?”
言外之意便是,假如你李牧不知趣,还胆大包天地意图跟自己竞争萧清秋,那么他文东来不介意送你去见那些至圣先贤!
但不得不说这文东来的确有说这句话的资本。
一位骨龄才三十八岁的知命境,在这方世界,确实是极为罕见。
这份天赋,放在整个九州大陆,恐怕也足以排的进前十了。
如果是获得系统之前,李牧这种到了四十岁骨龄,依然还在聚灵乃至养气境徘徊的,在文东来面前,的确不够看!
不过。
文东来恐怕做梦都想不到,李牧是一个身怀文气返还系统外挂的穿越者。
所以。
无论是再怎么逆天的修炼天赋,到了李牧这里,恐怕都很难入得了他的眼了。
耸了耸肩,李牧悠悠地道:“巧了,本夫子同样也擅长越级挑战。最高的战绩,是重伤了一位洞玄境二品的魔教大修士!”
闻言,文东来瞳孔骤然一缩,看向李牧的眼神,变得愈发凌厉了起来。
且不说李牧这句话说的是真或假,但对方不过是一个聚灵境的低修者,却敢争锋相对地向自己发起挑衅,就足以说明,这个李牧,似乎并不像其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。
再深深地瞥了李牧一眼,文东来淡然开口道:“行,既然李夫子有如此大的自信,那么等明日的九院论道,文某便会来亲自领教你的高招!”
说完,他简单冲萧清秋拱了拱手施礼告退,接着转身径直离开。
不过在离开之前,他最后又目光阴冷地扫了一眼李牧,那眸中所蕴含的杀机,已经丝毫不加掩饰了。
直到文东来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前方的求学广场,萧清秋才面色复杂地看向对面的李牧,道:
“李夫子,你本不该彻底激怒那个文东来的。此人虽然跋扈嚣张,但却是咱们九院之中近百年来天赋最佳的儒生。据说早在五年前,他刚突破到聚灵九品时,就已经能够越级挑战知命一品的前辈了。他说的没错,这五年葬身于他手的知命境魔修和妖修,的确有不少!”
说到这里,她声音不由得一顿,绝美的俏脸之上,也带着一丝担忧的神色。
很显然。
最后文东来离开时说的那句话,让她心生忧虑,唯恐明天的九院论道大会上,文东来会专门针对李牧。
毕竟,被一位知命一品的天骄之子盯上,没有人会感到心安的!
李牧摸了摸鼻尖,道:“被此人针对,总比让他一直纠缠着清秋夫子你要好吧?除非清秋夫子你并非是如口中所说的那般讨厌这个文东来。”
萧清秋默然片刻,才道:“说起这个文东来,其实我们俩第一次见面,是在二十年前的那场九院论道大会之上。
“那时我作为天问书院的新晋夫子,跟随着院长带领一帮书院弟子前来天澜书院参加这场九院论道,而文东来则是天澜书院新招收没几年的弟子。
“所以当时我并没有对他产生太大的关注。谁知几年之后,这个文东来居然央求自己的父亲前来信国向我的父亲提亲。
“也是从那个时候起,我才渐渐对这个人生出了反感。原本我以为,当初严词拒绝了这门婚事后,对方便会消停下去。
“谁知,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,这个文东来居然又旧事重提,还试图来延续这门早已被双方遗忘了的亲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