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校尉眼观鼻鼻观心,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。
在柴济泽看来,西越虽无内忧,毕竟符氏王朝倾覆多年,昔日的符氏一族也早已沦为丧家之犬一般在国内苟延残喘,再无死灰复燃的可能。
但是只要整个华夏大陆一天未能统一,他便不觉得西越需要一个文人帝王。
既然你手无缚鸡之力,就算给你登上甘宁城凌安宫正殿上的那个至尊宝座,当真能坐稳江山吗?
有如他父亲柴敬那般,他算是像极了他的天生反骨,傲然血性。他也一直都觉得自己才是最像他的那个孩子,只可惜,他父亲并不想承认这一点。
正想着,他仿佛开始想念那个唯一能够给他温暖的妹妹了,这段时日为了演武一事,他一直在郊外风餐露宿,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她了。
虽说他这个妹妹与太子柴济容乃是一母所生,但是她从小便是他的开心果,也只有她让他觉得自己原来还有一个家,这个世上还有人真正关心自己。
这时,有将士来报,说公主殿下到了,已经到了他的军帐……
柴济泽尚未走到军帐外,便在远处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咳嗽声,于是他加快了脚步。
这位西越国唯一的公主殿下名唤柴济芸,但偏偏有着比丫鬟还要凄惨的命运,自小便疾病缠身,所以国主柴敬当年特意赐下封号“敬康”,望她能够健健康康地长大。
柴济泽走到妹妹身侧蹲下身,伸出手替她顺了顺后背,忧心道:“身子本就不好,怎么还往这里跑啊?”
她略显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,随即才说道:“大哥离了家,二哥你又到了这郊外许久了,我便想着来看看你,看看你在这里过得可还好?”
他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,笑道:“你放心,二哥从小苦日子过惯了,这不算什么……”他想了想,觉得不该跟她说这样的话,便停了下来。
果不其然,她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见状,他便转了话题,笑道:“对了,前几日我从一个东冥神医处得来了几株极为罕见的草药,听闻对心悸旧疾很有疗效,我这就给你拿来,让你带回宫去。”说罢,他转身离了军帐。
她望着二哥的背影,有些许神伤,她虽体弱,但绝非愚笨,又怎会不知两个哥哥之间的心思?表面看着和气,但多年来她也早已习惯在私底下做他们二人的和事佬了。
南阳北部边境的剑阁军镇,将军府邸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