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子他们这两千余人中,真正的百战老卒有1000余,是蜀汉最剽悍的骑卒,短暂的惊恐过后,便纷纷自觉地寻找将主所在,一团一团地聚集起来。誓死守护将主安全,是部曲作战的第一要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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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主在,他们活。
将主死,他们死。
但其余几百人,却是在南中吸收的蛮人,这些人也悍勇好斗,也悍不畏死,但一遇偷袭,便成了无头苍蝇一般,东一头西一头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再加上火势越来越大,对手的声势越来越旺盛,这些新卒不免心慌,狼奔豸突之下,不仅没有起到好的作用,反而将营寨内搞得更加混乱不堪。
就在这一片兵荒马乱之中,营寨的后方,却有几十人已经抱团成队,为首的黑大汉高声吼叫:“某乃魏虎,都到我身后来,再有胡乱奔跑者,杀!”
身边人一起吼叫:“再有胡乱奔跑者,杀!”
连杀了十多人,那些无头苍蝇一般的新卒终于害怕,不再胡乱奔走,纷纷靠拢过来,魏黑子终于收拢了300余人,裹挟在一起,奋力向前面冲撞过去。
蛮族人发动突袭,一开始自然占了先机,包子这边伤亡惨重,将卒们衣冠不整是常态,很多士卒两手空空,急切间,甚至连一件兵器也没有摸到。
但一刻钟过后,包子他们也已经聚散成团,后面魏黑子更是聚拢了不少散兵游勇,两个军团即将联成一体,毋力挫蛮毕竟人少,眼见得再继续纠缠下去,占不到便宜了,一声牛角号响,蛮兵转头便走,如大潮退去。
包子浑身浴血,也不知道受了几处伤,嗓子沙哑着,嘶吼着,奋力向前,黄崇和李球死死拽住包子,大喊着:“包子,冷静,穷寇莫追!”
包子此时早已经癫狂,腾哥儿辛辛苦苦好几个月,就攒下了这点家当,都交给了自己,自己却在一夜之间,糟蹋了那么多,他现在宁愿战死,也好过以后去面见沈腾。
“放开我——”包子拼命挣扎,两眼红肿,嗓音嘶哑,手中大枪胡乱地向黄崇李球捅过来,吓得二人连忙躲闪,一阵手脚忙乱。
正在这时候,魏黑子赶了过来,看见三人纠缠不休,一巴掌糊在包子脸上,大骂道:“为将者,如此暴躁,你是要将这所有袍泽都害死不成!混账的东西!”
魏黑子本就比几人大几岁,又是老卒,经历战阵厮杀甚多,一旦发起狠来,更像一只吃人的疯虎,威势之猛,众人不由得胆战心惊。
包子终于冷静下来,呆愣愣地站着,豆大的泪珠,滚滚而落。
这是包子有生以来接受的第一场残酷打击。
“来人,立即集中所有人员清点战损,维修营帐,收拾战马,今夜不休,进入一级战备状态,随时应战!”
魏黑子正在有条不紊地安排事项,就在这时候,他们却发现,那蛮人逃走的方向,忽然间灯火通明,喊杀声此起彼伏。
四人再度大惊。
包子也从伤心绝望中苏醒过来,狠狠抹了一把脸,再次抖擞精神,问魏黑子:“虎哥,这——”
魏黑子也是一头雾水。
蛮兵刚刚明明已经偷袭成功,全身而退,自己这边哪里不敢追,怕中了敌人的埋伏,可那边又喊杀连天,是圈套?还是他们被人打了伏击?
又有谁会打他们的埋伏?
面对这种情况,魏黑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按说,在敌我信息严重不明的情况下,自己一方已经遇袭,损失多少还不知道,但一定少不了。这个时候,做好自己营地的防卫,防止敌人再次偷袭,才是最正确的选择。
但假如敌人遭遇了自己友军的埋伏,而自己却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,不施以援手,万一,放敌逃走,则又是一件大失误。
魏黑子犹豫不决,包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,倒是黄崇开口道;“虎哥,你在这里收拾残局,守护营寨,我带一些人手摸到前面去看看,万一是咱自己人来了,帮一下忙,也好过咱们什么都不做,你说是吧。”
包子两眼炯炯有神,祈求一般地盯着魏黑子,那意思再明确不过:“虎哥,求你了,给小弟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!”
魏黑子想想,黄崇说的也对。自己这一方已经惨败一场,是毋庸置疑的了。若真有机会扳回一局,说不定,就能扭亏为盈转败为胜了。
于是,魏虎当即拨出200老卒带齐装备出发,自己在营寨收拾,稳定后方。
三位小将临行前,黑子千叮咛万嘱咐,“我的小爷们啊,一定小心谨慎,把探哨远远放出去,千万别中了人家的埋伏,一旦事有不谐,当即转头就跑,活命要紧,没人会笑话你们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