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起原身在嫁入赵家凹之前的那段日子,宋念不禁感叹。
生活平淡得如同在玩一场永无止境的“找不同”游戏,日复一日,几乎没有任何波澜。
此时,赵母体贴地走上前,从宋念怀中接过熟睡的悠悠,而赵凛则利落地放下手中杂物,轻松抱起春生。
宋念对此并未多言,深知以自己目前的体力与身体状况,这类体力活还是交给他人更为适宜。
赵家凹大队的村口,如潮水般涌来一群春河大队的人。
赵家凹的主任杨大力,面色阴沉地瞪视着对面春河大队的主任沈家福,语气冷硬:“如果你们是为了宋母那档子事而来,那就别白费口舌了。人已经送进了派出所,我们乡下人,可管不了那么多。”
杨大力对春河大队向来没什么好感,在大队下属的几个大队中,春河大队总是拖后腿的那个,时常惹出麻烦。
就拿拉电线那桩事来说吧,别的生产队都痛快答应,积极配合。
唯独春河大队,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,对这个决定百般挑剔,无休止地争论不休。
郝主任本是个讲求和谐、不愿生事之人,面对此情此景。
权衡之下,只能无奈妥协,取消了原本计划在春河大队拉线的方案。
每回杨大力忆及这段令人头疼的往事,心头就如同堵着一团烈火,语气自然也就多了几分烦躁与不悦。
沈家福,外表粗犷憨实,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,可一旦笑起来,那狡黠的眼神、嘴角的弧度,却无不在昭示着他骨子里的机敏与世故。
此刻,他的脖子上随意搭着一条早已泛黄的毛巾,面对杨大力略带责备的话语,非但没有丝毫愧疚,反而嘿嘿一笑,仿佛早已洞悉一切:“赵队长,您这一番话,或许能唬住外人,但我们两个心里都清楚得很。只要赵家肯高抬贵手,这桩事并非无解。”
杨大力正欲再度发难,沈家福却抢先一步,瞪圆了眼睛,两手一摊,摆出一副无辜的姿态:“我明白,赵家在这事上确实是吃了亏、受了委屈。待到问题妥善解决,我沈家福愿亲自押着宋家人登门道歉,你们要打要罚,甚至要打死打残,全凭你们处置。只是,我们春河大队绝对不能出一个‘那个’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