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语之间,一颗强烈的护母之心油然而生。
小媳妇提到的“玉兰”,便是她自己,赵芳琴。
听到婆婆意外提及自己的名字,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红晕,局促不安地解释道:“娘,我这么说也是为了您好,毕竟宋念和赵凛他们受了伤,钱嫂子说话难听,您心疼他们才出头的。”
这番话里,既有对宋念夫妇受伤的心疼,也有对婆媳情深的表白,却不想惹来朱大嫂的不满,一声低喝,让她心生委屈。
宋念并未参与到这场家庭小插曲中,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如何救治朱嫂上。
她冷静地对赵凛吩咐:“记得屋里有张结实的竹床,你把它整理一下搬出来,让朱嫂趴在上面,这样我治疗时她也能舒服些。”
自家的床铺虽然简陋,却是特意挑选的宽敞款式,为的是方便三人在艰苦岁月里的相互依偎。
宋念再次审视着周遭,心中已有了救治的初步计划……
那两张床的木色深沉,显露出岁月的痕迹,显然是由有着悠久年岁的樟木精心改造而成。床面平滑如镜,每一寸都透露出匠人的细心打磨与不惜工本的打造,显得既古朴又结实。
床的四角残留着锯子留下的浅浅痕迹,而那床腿的设计,简约中透露着一丝不同寻常的韵味。
观察这些细节,不难猜想到这两张床的身世。
它们极有可能源自某个曾经风光的地主家庭,床头部分那些繁复精美的雕花在某个变故中被无奈地锯下抛弃,只留下了朴实无华却实用坚固的下半部,继续承载着人们的梦想。
床铺虽高,带来了躺卧时的舒适与安心,但对于需要频繁上下床的朱嫂来说,却成了不大不小的困扰。
“先把银针放入沸水中煮一煮吧。”
宋念的手边缺乏现代化的消毒设备,只好采取这种传统的办法。
赵凛闻言,立刻又寻来一根蜡烛,火燎加水煮,虽原始却也足够严谨,宋念只能借助这样的方式来确保针具的清洁与安全。
在忙碌的准备中,宋念首先为朱嫂搭了脉,手指轻柔而稳健地沿着朱嫂颈部缓缓按压,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专业与细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