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寒湿之气确实沉重。”
宋念一边说,一边走向床尾,仔细观察起狗蛋娘粗糙的脚指甲。
对于常年在田间劳作的人来说,双脚早已布满了岁月的痕迹,脚指甲更是斑驳不堪,尽显生活的不易与艰辛。
在那些粗粝而形状各异的趾甲间,宋念以她敏锐的观察力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。
趾甲边缘细微的裂痕,以及甲面下隐约显露的异色,都透露出狗蛋娘身体状况的微妙线索。
“片刻之后,我会为你开具一个药方,你拿着它去找孙大夫抓药。倘若在村里或是县城里寻不到,不妨去一趟公社医院询问,这些药物既普通又经济,应当不难购得。”
宋念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。
言罢,她轻巧地从木凳上站起,环绕至狗蛋娘身侧,开始了精细的针灸治疗。
火针先入,其后是循序渐进的常规针刺、轻柔的按摩,以及最后敷上草药的工序。
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治疗,虽然不能即刻承诺狗蛋娘完全康复,却足以让她在无人搀扶的情况下,尝试缓慢行走,痛苦明显缓解。
或许正因火针的预先疏通,后续的治疗引起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。
当留针的时间一到,宋念便吩咐沈微去准备温热的草药汤,自己则屈膝半跪于床沿,双臂和手掌紧贴狗蛋娘的身体,开始细致入微地推拿。
她的姿势显得既吃力又专注,一半身子几乎贴伏在床上,这样的姿态既有床铺低矮的原因,也因为她纤瘦的身躯难以承受长时间的体力劳动,而狗蛋娘虽然饱受疼痛折磨,却在按摩中难以彻底松弛下来。
在一旁静观的赵秀,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探究与讨好地轻唤:“宋念,你这医术真是让人信服。”
宋念只是微微颔首,算是作答,她的心思全然沉浸在治疗之中,并未过多留意旁人的言语。
赵秀担心沈微的进入会打断这段微妙的对话——毕竟,沈微与赵菀之间亲近的关系,在赵家凹是尽人皆知的秘密。